第47章 东厂缉奸遍京邑 诏狱囚满布阴云(2 / 3)

成几十队,骑着快马穿梭在大街小巷,手里拿着供词名单,见人就抓。

凡是缪昌期供词上有的名字,不管是在衙门办公,还是在家中休息,全都被当场拿下,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左光斗在都察院刚写完弹劾魏忠贤的奏折,墨迹还没干,番役就堵在了办公桌前,铁链直接锁上了他的脖子;

李若琳在翰林院给学生讲 “忠君爱国”,唾沫横飞,结果番役冲进课堂,当着学生的面把他拖走,让他成了天大的笑话;

就连已经退休在家的前御史王象春,都被从温暖的被窝里拖了出来,光着脚就被押上了囚车,冻得瑟瑟发抖。

一时间,京城的各个衙门里,哭喊声、求饶声、铁链声此起彼伏,往日里趾高气扬的东林官员,此刻全都成了丧家之犬,连狗都不如。

被抓的官员越来越多,诏狱的牢房很快就满了,连老鼠洞都塞不下了。

狱卒们不得不把走廊、院子都腾出来,用木栅栏隔开,把新抓来的官员像牲口一样圈在里面,人挤人,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诏狱里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气息,混合着汗臭味和血腥味。官员们挤在一起,有的哭天抢地喊 “冤枉”,有的唉声叹气骂缪昌期 “卖友求荣”,还有的在偷偷祈祷,希望能有人来救他们。

缪昌期被关在单独的牢房里,透过铁窗看到外面不断押进来的同党,心里的恐惧越来越强烈,像要把他吞噬。

他原本以为,自己招供了就能少受点罪,说不定还能活下来,可现在看来,陛下是要把整个东林党连根拔起,一个都不留。

“左光斗也被抓了…… 李若琳也来了…… 连王象春都没放过……” 缪昌期喃喃自语,双手紧紧抓着铁栏杆,指节泛白,都快捏碎了。

他想起自己当初在翰林院意气风发,和周延儒等人拍着胸脯约定 “匡扶社稷、澄清天下”,可到头来,却成了通虏的阶下囚,还要连累这么多同党一起死。

“完了,全完了…… 东林党完了,我也完了……” 缪昌期瘫坐在冰冷的地上,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混着脸上的灰尘,成了一道道黑痕。

他知道,接下来等待他们的,肯定是诏狱里最严酷的审讯和最可怕的刑罚 —— 烙铁、夹棍、钉板,而他,就是第一个开口的罪人,要被千夫所指。

当天晚上,诏狱的刑讯房里灯火通明,火把把墙壁照得通红,映着墙上挂着的各种刑具,让人头皮发麻。

魏忠贤坐在主位上,手里端着一杯热茶,雾气缭绕,他慢条斯理地吹着,看着被绑在十字刑架上的周延儒,眼神像猫捉老鼠。

周延儒头发凌乱,脸上满是灰尘和血污,衣服被扯得稀烂,却依旧梗着脖子,不肯低头,嘴里还在骂:“魏忠贤,你这阉贼!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周大人,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招吗?” 魏忠贤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时发出 “当” 的一声,“你安插在宫里的三个眼线,昨天就全招了,连你让他们偷陛下的奏折都供了;你和晋商的往来账目,范毓卿也一笔一笔写得清清楚楚,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周延儒冷笑一声,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魏忠贤,你不过是个伺候人的阉宦,也配审我?我是万历年间的进士,就算死,也不会向你这阉贼低头!”

“死?” 魏忠贤站起身,走到周延儒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语气阴狠,“没那么容易!你要是招了,还能留个全尸,给你家留个后;要是不招,咱家就让你尝尝‘凌迟’的滋味,让你在痛苦中死,连骨头都剩不下!”

“我没什么可招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周延儒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魏忠贤脸色一沉,朝旁边的狱卒使了个眼色:“用刑!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狱卒拿起蘸了盐水的鞭子,狠狠抽在周延儒身上,“啪” 的一声,皮肉立刻裂开,鲜血直流。

周延儒疼得浑身发抖,却咬着牙,一声不吭,只是死死地闭着眼睛,额头上的冷汗像下雨一样往下淌。

魏忠贤皱了皱眉 —— 这周延儒倒是个硬骨头,普通的刑罚恐怕撬不开他的嘴,得想个别的办法。

离开刑讯房,魏忠贤回到东厂的值房,心里还在琢磨怎么让周延儒招供,桌子上的茶都凉了。

就在这时,手下进来禀报:“厂公,南苑的陆安求见,说有办法帮您审周延儒。”

魏忠贤眼睛一亮,猛地站起来:“快让他进来!要是真有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