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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眼神深邃,拿起案上的纱厂报表。
“方从哲想在东林和朕之间耍滑头,朕就得让他没退路。”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流言要传得真——让番役扮成茶客,在宣南会馆说;给举子家属塞银子,让他们骂‘方家通阉害子’!”
“让东林党恨方家,让阉党攀方家,这样方从哲才只能靠朕,做朕手里的棋子。”
魏忠贤恍然大悟,重重磕头。
“奴婢遵旨!这就去安排,保证天黑前传遍京城!”
夜色渐深,方府后院的卧房里还亮着灯。
烛火映着满室的愁云。
柳氏坐在妆台前,摘下金步摇,步摇上的珍珠“哗啦”作响。
“老爷,世鸿今天太过分了,怎么能那么说您?那可是您的亲儿子啊!”
方从哲坐在床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脸色疲惫不堪,眼底的乌青格外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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