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交错的脸上,眼神里没有鄙夷,也没有同情,只有一种平静的理解。那眼神,让燕妮儿更加无所顾忌,她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把所有的委屈都倾泻了出来。
“我是个作家,我以为我可以靠自己的才华立足。”燕妮儿吸了吸鼻子,声音沙哑,“可在我们出版社,社长王守人,他一直对我图谋不轨。以前碍于我的身份,他不敢太放肆,可自从知道我婚姻不幸,他就开始变本加厉。”
她想起王守人在办公室里那贪婪的眼神,想起他不安分地拂过她手背的手指,想起他那句露骨的威胁,“你这部新书的出版资源,我可以给你最好的,但前提是,你得懂得‘回报’我”。还有鹿鸣与他的勾结,“若你敢反抗,不仅新书无法出版,甚至可能被冠上‘职业道德败坏’的罪名,彻底断送文学之路”。
“我觉得自己像个提线木偶,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燕妮儿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我想逃,可我无处可逃。我的父母早就不在了,我没有依靠,我甚至不知道,我接下来的人生,该怎么过。”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从鹿家的冷漠,到白薇薇的挑衅,从王守人的骚扰,到同事的冷眼旁观。那些积压在心底许久的话,那些不敢对任何人说的秘密,在这个陌生男人面前,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海风拂过她的脸颊,吹干了眼泪,却吹不散她心底的痛苦。
三、郝子博的安慰,“值得更好”的鼓励,内心的触动
男人静静地听着,直到燕妮儿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只是抱着膝盖,无声地哭泣。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你没有错。”他说,“错的是那些把你当作工具、肆意践踏你尊严的人。”
简单的一句话,却像一道暖流,瞬间击中了燕妮儿的心脏。这些日子以来,她听到的都是威胁、嘲讽和指责,从来没有人告诉她,她没有错。她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眼里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
男人看着她,眼神坚定而真诚:“婚姻的不幸,不是你的问题;职场的骚扰,也不是你的过错。你只是太善良,太容易相信别人,才会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远处的海平面,像是在回忆什么,又像是在思考什么。“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会为了利益,不惜牺牲别人的幸福和尊严。但这并不代表,你就要为此买单,就要用他们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可是……我真的很无助。”燕妮儿的声音哽咽,“我不知道该怎么反抗,我甚至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反抗的勇气。”
“你有。”男人转过头,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你能在这么艰难的处境下,依然没有放弃自己的写作,依然没有失去对生活的期待,这就说明,你内心深处,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他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燕小姐,你值得更好的人生。你不该被困在这样一场虚假的婚姻里,不该被那些肮脏的人骚扰。你有才华,有容貌,有一颗善良坚韧的心,你值得被尊重,值得被爱,值得拥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的人生。”
“值得更好的人生……”燕妮儿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泛起阵阵涟漪。长久以来,她一直活在自我怀疑和绝望之中,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值得更好的人生。
男人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别放弃。总有一天,你会摆脱这一切,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光明。在那之前,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爱自己,保护好自己。”
他的笑容,像黑夜里的一束微光,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