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昌侯府是愉贵妃的娘家,亦是太后的娘家。
太后虽不管闲事,可如今愉贵妃正当盛宠,家中的人也猖狂的很,对他们,皇后懒得搭理。
今日在柳家涉及到秦氏的那桩‘秘事’,柳夫人讲的兴致勃勃,她听着却觉得恶心。
女儿用下作手段陷害亲娘。
还利用了玉昌侯世子,真是……足够龌龊。
“请去就是了。”皇后神色淡淡。
旁边站着的萧北砺眉头一挑,忽地就有些来了兴趣,他想了想吩咐,“青山?”
青山从外面进来。
萧北砺吩咐,“你跟纸鸢去要些好药,跟着太医亲自去一趟玉昌侯府看看世子,让太医将那药给他。”
他嘴角忽然勾了起来,笑得玩味,“就说本王无意招惹他,让他受伤,实在是本王的不是。”
青山虽摸不准他又是唱的哪一出,但还是应了声离开。
“砺儿。”皇后叫了声。
萧北砺抬手止住皇后的话,嘴角依旧是勾着,“母后看好戏就是了。”
皇后没再说话,心里却是实打实叹了口气。
当年大周国因他父皇心急冒进,战败南晋国,不得已让砺儿吃了这么多的苦头,要说砺儿心里不怪他的父皇,又怎么可能。
他回来后,见曾经疼他入骨的父皇满心都是延禧宫里那母子,又怎么会不怨。
一年了,他不曾叫过一声父皇。
罢了。
都是命。
青山跑去跟纸鸢要了药,又在半路将药塞给了去玉昌侯府的太医,跟在了太医身后。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玉昌侯府。
还没等走到世子的院子门口,便听到里面杀猪一样的嚎叫声,刺耳的很。
青山抬手掏了掏耳朵,撇了眼随行的王太医。
王太医攥着怀里的药,哆哆嗦嗦地朝着他点了个头。
虽说他平时就是常来玉昌侯府的太医,可这位哥儿私下里拿刀子抵在了他的后腰上,吩咐他换了药,他哪里敢不从。
人还是要顾及眼前的生死。
几人被领进屋,抬眼就见床上脱了上衣露着白花花肚皮的世子在打滚。
一边滚一边嚎,场面甚是壮观。
世子夫人冷着一张脸在旁边坐着,时不时呵斥几声,让他别嚎了。
“王太医。”世子夫人见到他们起身迎接。
她略有嫌弃地看了床上一眼,这才道,“我们世子被匕首划到了胳膊,似是疼痛难忍,府中大夫不敢下手处理伤口,还是要劳烦王太医了。”
表面是大夫不敢处理伤口,实则是大夫还没碰到伤口,便被他嚎的不敢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