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好笑地看了气恼的春喜一眼,淡声道:“急什么,那些会因为流言轻易动摇的人,以后但凡有一些风吹草动,可能就跑了,这刚好帮我筛掉一批心志不坚定的人。”
这样的流言,害怕是人之常情。
这些坚持来考核的人,也不是说就完全不在乎那些流言了。
但遇到这些不知道真假的流言,更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想办法弄清楚事实真相,而不是人云亦云,连努力都不尝试就放弃。
这些人,温宁也没什么兴趣教导。
她淡淡一笑,交代春喜道:“你一会儿和花容她们去世安堂门口送一送那些考生,若有考生问起你们流言的事情,就照实说。他们愿不愿意相信,由他们自己选择。”
原本还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的春喜见到温宁这模样,张了张嘴,终是道:“是,奴婢晓得了。”
一边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仿佛再大的事情,到了他们夫人面前,都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夫人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心态,她怕是一辈子都学不来了。
春喜说完,正要回到考生那边,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对了,夫人,方总管方才派人来说,韩家的老夫人又求见夫人了,这回,韩老夫人亲自到了都护府,方总管以夫人不在府里为由,恭送韩老夫人离开了。”
这段时间,韩家的老夫人突然频频向温宁示好,一开始是各种珠宝珍品不要钱一般地往都护府里送,同时送过来的是各种拜帖。
温宁却早早就交代了方无,但凡是韩家送过来的东西,通通送回去,至于韩家的拜帖,就想办法帮她都推了。
见送拜帖的法子行不通,韩家开始派人过来,先是家里的各级总管,再是韩家的大夫人和三夫人,却都被温宁拒之门外,今天,韩老夫人终于按捺不住,亲自上门求见了。
温宁脸上没有一点讶异的神色,淡声道:“不错,让人传话给方无,接下来不管韩家来了什么人,我依然不见。顺便,再着人去打探一下韩三爷如今的情况。”
上回她打探到,韩家三爷全身的骨骼已是发生了异变,完全无法下床行动了,身上也出现了各种并发症。
这速度,比她想的还要快一些。
温宁虽然是个医者,但她自认不是那种无私奉献的医者,找到她这里来的或出现在她面前的病患,她能对他们负责到底,即便是跟她有私人恩怨的温云雅之流,她也能摒除杂念救她的性命。
但不属于她自己的病患,她没有那种非要上赶着去负责的菩萨心肠,韩家这回找上她,不是他们自己想找的,而是她设计来的结果,这种她自己揽上身的病患,她治是会治,可是得先达成自己的目的。
温宁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轻笑一声道:“另外,成国公那边,很快又要复诊了罢,你派人去跟他说一声,下一次复诊,我不会派人过去,他要是害怕自己的病没好,就自己过来。”
因为不愿意见温久山,后面两次注射青霉素,温宁都是让冯悦薇去的。
温久山的花柳病本来就是早期,几针青霉素下去,早就好得七七八八了,只是,常规的复诊还是要的,以温久山怕死的性子,便是温宁不派人去复诊,他也要想方设法求她去。
春喜虽然有些搞不懂自家夫人想做什么,却也没有多问,应了一声,就去做事了。
接下来的另外两场考试,每场来的考生也只有一半左右,最后一共来参加考核的考生,也就二十三人。
温宁就根据考核的成绩,在里面挑出了最拔尖的十人,也是惊喜,这十个人里,女子有六个,男子是四个。
温宁虽然说,以后她招收学子会主要以女子为主,但这第一次招收学子时,她没有特意强调这一点,一是想先看看有多少人家愿意把自己的女儿送过来学医。
二是,这第一批学子,温宁想培养成自己的心腹,以后协助她一起管理世安堂,所以不想加太多的条件,主要是想用最短的时间挑选出真正有才能的人。
最后挑出来的女子比男子多,不是温宁暗箱操作的结果,而是她们自己的实力使然。
后来,温宁问了那些女弟子,才知道,其中好几个女弟子都是跟家里人抗争了好一番,才能过来学医的。
其中一个叫郑佩雯的女弟子眼睛发亮地道:“我家是个商户,但我从小就敬佩那些到处行医济世的大夫。我知晓世安堂的东家是个女子,东家手下,又有两个女弟子,我就觉得,如果我想学医,定然没有跟着温东家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