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仿佛在说：打起来打起来！

《姐妹斗法》

果果猛地扭头瞪过来，程程立马收起笑脸，抿紧嘴唇。不仅不敢出声，还故意闭眼装睡，生怕对上姐姐的目光。

孙林抱着小女儿目睹这场面，忍不住笑出声。

你也想学姐姐是不是？果果拽住妹妹的手质问。

程程假装没听见，懒洋洋地伸着懒腰。

我偏要弹！果果赌气冲向钢琴，爬上琴凳站着，把琴键当鼓面猛拍。这哪是弹奏，分明是发泄。

呜——琴声刚起，茂茂就抗议了。果果瞥见弟弟反应，反而更用力砸琴键。哐哐铛铛的噪音里，婴儿啼哭越来越响。

小丫头跳下琴凳冲过来：下来决斗！对着妈妈怀里的弟弟大喊。满屋子大人笑作一团。

别装睡！孙茂快接战！果果像炸毛的猫，气势汹汹指着婴儿。程程趁机拱火：咿嘿~，发现姐姐瞪眼，又秒变闭眼假寐。刘师师笑得直不起腰。

蒋心过来调解：姐姐要有个姐姐样呀。

教育弟弟就是姐姐该做的！果果小嘴叭叭的，除非他先认错！说完又去摧残钢琴。

琴声一响，茂茂立刻嚎啕。果果折返质问：我弹琴碍着你了？偷喝你奶粉了？

噗——王组娴喷出果汁，孙林笑得直拍大腿。

1770年

吾未饮汝之乳，亦未尝汝之乳汁，更未曾用汝之布帛，何故与吾为难？果果伸指点向幼弟，目光凌厉如刀。

小孙茂默默蜷缩在师姨怀中，噤若寒蝉。此刻若要多言，岂非愚钝至极？

哈——蒋心、刘师师与王组娴皆忍俊不禁，望着怒发冲冠的小人儿。孙林更是怀抱幼女，笑得前仰后合。

这孩子旁的不擅，倒是将他父亲那些妙语学得惟妙惟肖。

果果，慎言。刘师师蹙眉训诫，女儿家休得这般市井作派。这般言辞，实在有失闺秀风范。

我怎能作那惺惺之态？果果双颊绯红，显是怒火中烧。

如何便不能了？刘师师又好气又好笑。

母亲被父亲讥讽时，可曾保持过仪态？想必不能罢？此刻女儿被幼弟这般奚落，母亲却要我强作娴静，不若让女儿与他较量一番！

刘师师一时语塞，这孩子......

茂儿并非存心。她只得温言解释。

那我打他，亦可说是无心之失。果果伶牙俐齿地反驳。

不如姨母代弟弟赔罪？蒋心瞧着伶俐的小人儿，满眼怜爱。

若赔罪便可了事，又何需搓衣板？果果神气活现地顶了回去。

哈哈哈——孙林笑得直不起腰，女儿这番做派，活脱脱是他的翻版。

什么？你竟要弟弟跪搓衣板？蒋心讶然。

不跪搓衣板，便来比划！果果气鼓鼓地挥舞着小拳头，煞是可爱。

旁边沙发上的程程咿咿呀呀地助兴。

孙果果，这些歪理从何处学来？刘师师虽欲训斥，却见女儿粉雕玉琢的小脸，实在狠不下心。

此乃天性，何须人教？果果斜睨母亲一眼，不以为然。

此言极是，为父深以为然。孙林唯恐天下不乱地附和。

你这当父亲的，眼见子女相争非但不劝，反倒煽风点火？蒋心笑骂着脱下绣鞋，用鞋底轻轻拍打孙林的面颊。

孙林轻笑捉住她的手腕，蒋心顺势便坐于其腹上。

蒋心坐下时，并不会碰到程程。

程程小小的身子蜷缩在沙发一侧，距离父亲的腹部还有段空间。

“果果最疼弟弟了，哪儿舍得打他。”孙林揉了揉女儿的头发。

小姑娘却鼓起脸颊：“才不是！”

刘师师将怀里的茂茂往前送了送。果果板着脸凑近，却在看见弟弟的瞬间绽开笑颜。她先亲了亲弟弟的脸蛋，又用指尖轻点他的嘴唇。

这画面惹得大人们会心一笑。孙家人总爱说反话，就像孙林表面上对姐妹爱答不理，暗地里却时刻记挂着她们。此刻两个小家伙握着手咯咯笑的模样，倒是把这份口是心非的温柔展现得淋漓尽致。

孙林示意蒋心腾出位置，把程程抱到果果身旁。妹妹刚坐稳就冲姐姐咧开嘴，果果立刻凑过去亲她。咔嚓——蒋心及时定格了这对姐妹亲吻的瞬间。

刘师师也抱起茂茂加入。三个孩子嬉闹的画面被连续收录进相册，这些鲜活的记忆将在多年后，成为全家人最珍贵的时光标本。

177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