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枪管擦得发亮,亮得晃眼;中间的医疗帐篷,木杆已经立起来了,陆晨光正领着人缠绷带,把木杆缠得厚厚的。
林墨曦又搬了趟石料,刚放下,就觉得胳膊发软,胸口的疼更厉害了,眼前有点发黑。陆晨光赶紧跑过来,扶着她:“首领,你别搬了,坐下歇会儿,我给你看看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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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林墨曦推开他,却被他按住肩膀,陆晨光的掌心绿光轻轻覆上她的胸口,绿光闪了闪,“你伤还没好,再这么拼,时间之力恢复不了,要是顾临渊来了,你咋扛?”
“扛不住也得扛。”林墨曦看着眼前的景象,嘴角却笑了,“你看,栅栏快修好了,粮仓也补了,大家都在忙,这就是咱们的家,我多搬块石头,家就结实点,值。”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欢呼——是赵叔修好了一辆装甲车!那辆之前被打坏的黑石装甲车,赵叔带着人拆了旧履带,换了新的,还在车身上钉了块铁板,上面刻着个“光”字,是老铁匠刚锻好的。赵叔开着装甲车,在谷里慢慢转,车头上插着曙光的旗帜,破破烂烂的旗帜在风里飘,却引得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活,欢呼起来。
“好样的!”石岳拍着大腿,手里的钢板都忘了递,“以后咱们也有装甲车了,看顾临渊的杂碎还敢来!”
林墨曦也笑了,笑得胸口不那么疼了。她走到装甲车旁边,赵叔从驾驶座探出头,一脸得意:“首领,这车能开,还能载物资,以后搬石料,不用人扛了!”
“好!”林墨曦点头,伸手摸了摸车身上的“光”字,烫烫的,是老铁匠刚焊上去的,“以后你就当这车的司机,守着谷口,谁来撞,就用这车撞回去!”
赵叔高兴得直点头,眼里闪着光,像个得了糖的孩子。林墨曦转身,又想去搬石料,却被一群人围住了——丫丫抱着水壶,递过一杯水;王大壮扛着块石料,说“首领,我帮你搬”;李老三拿着个烤玉米,塞给她“刚烤的,热乎,垫垫肚子”。
“你们……”林墨曦接过玉米,热乎的,烫得手疼,却暖到了心里,“都去忙吧,别围着我。”
“首领,你歇会儿,我们来!”小张喊了一声,所有人都跟着喊,“我们来!你歇着!”
林墨曦看着他们,眼眶有点红,却笑了。她坐在石头上,啃着烤玉米,看着眼前的忙碌景象:石岳他们钉钢板,“哐当哐当”响;陆晨光登记物资,小本子写得密密麻麻;老铁匠的锻造炉冒着红光,锤子声“叮叮当当”,比之前有劲;赵叔开着装甲车,载着石料来回跑,车头上的旗帜飘得老高。
这就是重建啊,不是一个人的事,是所有人的事。之前的牺牲,之前的伤痛,好像都在这忙碌里,慢慢被抚平了。手上的伤还疼,胸口的伤也没好,可看着这谷里的人气,看着钢板钉上栅栏,看着粮仓补好顶,看着装甲车开起来,就觉得一切都值了。
“首领,你看!”陆晨光跑过来,手里拿着个布包,打开一看,是几箱没开封的种子,“在缴获的物资里找着的,有玉米,有白菜,还有土豆!李老三看见,高兴得快哭了!”
“好!”林墨曦接过种子,沉甸甸的,“给李老三送去,让他好好收着,等栅栏修好了,咱们就在谷里多种点,种满整个山谷。”
夕阳西下时,重建的活儿歇了。东边的栅栏钉上了三块钢板,履带板立柱砸得稳稳的;西边的粮仓顶补好了,铁板闪着光;北边的哨塔加了重机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谷口;中间的医疗帐篷搭好了,帆布缝得厚厚的,能挡风;装甲车停在谷口,车头上的旗帜在夕阳里飘着,“光”字亮得晃眼。
大家坐在地上,围着吃晚饭,是玉米粥和烤玉米,还有几罐缴获的罐头,分着吃,没人抢,你给我一口,我给你一勺。林墨曦坐在中间,手里捧着碗玉米粥,热乎的,喝下去,胸口的疼好像轻了点。
“首领,明天咱们修啥?”丫丫凑过来,嘴角沾着粥,“我还想帮你搬石料。”
“明天修物资棚,再给英烈墙加层栅栏。”林墨曦摸了摸她的头,“你不用搬石料,帮我给墙根的玉米芽浇水就行,那活儿重要。”
丫丫高兴地点头,又跑开了。林墨曦抬头,看向黑巢的方向,夕阳把那里染成了暗红色,却没了之前的压抑。她知道,顾临渊还在,威胁还在,可现在,她不是一个人了,有这么多人陪着她,有这么结实的栅栏,有能开的装甲车,有满箱的种子,有慢慢发芽的玉米,还有心里那点越来越亮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