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把曙光山谷的玉米香吹得老远，谷口的木牌上新刻了行字——“人类文明复兴联盟·曙光总部”，是石城老首领的儿子亲笔写的，笔锋刚劲，却在末尾画了个小小的玉米图案，和丫丫木牌上的一模一样。

陆晨光蹲在菜园边，手里拿着个玻璃管，里面装着泛着莹绿的液体，正往一个穿粗布衣服的年轻人手里递：“这是稀释后的生命引导原液，往灵能草根部滴三滴，三天就能催熟，不仅能当药，还能当肥料——记住，不能滴多，多了会烧根。”年轻人是钢铁基地派来的学徒，之前在黑石学过点灵能技术，此刻捧着玻璃管，点头如捣蒜，笔记本上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连“滴液时要避开正午阳光”这样的细节都没落下。

不远处的学堂里，丫丫正领着一群孩子在地上写字，有来自石城的，有来自冰原的，还有几个是从废墟里救出来的孤儿。她手里拿着根木炭，在糙纸上写“光”字，身后的黑板是老铁匠用铁板做的，上面画着灵能草、玉米芽、还有简易的人体经络图——那是苏医生画的，教孩子们认草药，认伤口，说“就算不能当医生，也得知道怎么救自己，怎么救别人”。

“丫丫老师，”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举着纸，上面的“光”字歪歪扭扭，“这个字，是不是就是‘曙光’的‘光’？是不是能照亮黑暗的光？”

丫丫点头，把烤玉米递过去：“对！是照亮黑暗的光，是能让玉米发芽的光，是能让人们好好活下去的光——写会了这个字，以后你们也要做‘光’，照亮别人的路。”

林墨曦站在木台边，看着眼前的景象——陆晨光的生命引导技术正在联盟内推广，每个基地都派了学徒来学，玻璃管里的原液从最初的五十罐，变成了现在的五百罐；学堂的教育体系也在扩展，老铁匠锻了十几块铁板黑板，苏医生编了《基础草药图谱》，李老三写了《玉米种植口诀》，连神权基地的沈砚都编了《灵能设备基础维护》，堆在学堂的角落里，像座小小的书山。

“首领！”陈芸从外面跑进来，手里拿着份厚厚的名册，脸上带着笑，“这是新加入联盟的基地名册，你看，北边的‘荒原基地’，西边的‘河谷基地’，都愿意加入，还说要派最好的工匠来，帮咱们在废墟上盖新城镇！”

林墨曦接过名册，纸页上密密麻麻写着基地名称、人口数量、需要的支援——荒原基地缺种子，河谷基地缺医疗设备，还有几个小基地想要学堂的教材。她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一行小字：“请求派陆晨光先生去指导生命引导技术，我们想种玉米，想种灵能草，想让老人孩子都能吃饱饭。”是个叫“青石镇”的小基地，之前在废墟里挣扎，是联盟的巡逻队发现了他们，才活了下来。

“让陆晨光准备一下，”林墨曦把名册递给陈芸，“明天带两个学徒去青石镇，原液多带点，还有《生命引导应用手册》，让他把要点再讲一遍，别让他们走了弯路。”

“好！”陈芸点头，刚要走，又转身回来，“对了，石城的老首领派人来报，说他们在废墟上盖的新城镇快好了，取名叫‘新禾镇’，还留了块地，说要种咱们的玉米，等熟了请咱们去吃！”

林墨曦笑了，抬头看向东边的天空——时间静滞域的光点还在亮着，比之前更柔和，像是在回应谷里的热闹。她想起顾临渊，想起他说“等玉米熟了，记得分我一半”，此刻新禾镇的玉米应该也快发芽了，他在里面，应该能看到吧。

午后的阳光正好，谷里的人越来越多。李老三领着几个农业队的人，正往马车上搬玉米种子，车辕上挂着块木牌，写着“支援新禾镇·玉米种子五十斤”；老铁匠的锻造炉前围了一群工匠，有石城的，有河谷的，他正拿着小铁锤，教他们锻锄头，铁砧上的锄头已经堆了半座山，每把锄头上都刻着小小的“禾”字；苏医生的医疗帐篷外，排队领药的人络绎不绝，有联盟的成员，有路过的幸存者，她的徒弟们正忙着给人换药，手里的生命原液瓶瓶罐罐摆了一地，却井然有序。

“首领！”一个洪亮的声音从谷口传来，是荒原基地的首领，他扛着个麻袋，里面装着新收的土豆，“俺们的土豆熟了！按你说的‘种田政策’，留了种子，剩下的都拉来给联盟！还有，俺们盖的新学堂也快好了，就等你们的教材了！”

林墨曦接过土豆，上面还沾着泥土，带着新鲜的气息：“好！教材明天就让人送过去，再派两个老师，教孩子们写字，教大人们种土豆，种玉米——咱们的‘种田政策’，就是要让每个基地都有地种，每个人都有饭吃，不用再饿肚子，不用再抢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