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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发生了他的奶公凌普和哈哈珠子德柱等人被弹劾接着被杀的事情。

再然后就是他的外叔祖父索额图被下狱抄家,一家老小都没了好下场。

就在索额图死后半年的忌日,在木兰围场,他本不想当着所有人的面观赏篝火寻欢作乐,可皇上却当众赐了酒。

那时他在想什么?是了,他想这世上有比他还要憋屈的太子吗?他想要是皇上不愿要他这个儿子了,那还让他呆在这个位置上做什么呢?

后面发生的事顺理成章,皇上果真废了他的太子之位,理由便是窥探营帐。

估计那个时候皇上是在怀疑他醉酒行凶意图谋反。

那段时间他满心怨念看不清楚,但现在他好像明白了。

他之所以遭受种种的磋磨是因为皇上在忌惮他,忌惮他这个已经长大了的,羽翼逐渐丰满的儿子。

皇上要打压他,因为天底下只能有一个主子,所以他要把他压下去,让他俯首称臣做皇上的奴才。

胤礽有一瞬间想,如果要他像奴才一样卑躬屈膝,那还不如拿刀砍断他的脊梁。

可他要怎么办呢?反抗吗?弑父杀君四个字像陨石一样砸在他的心上,那种颤栗的狂妄的有悖人伦的念头直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不过很快他的理智回还,他并没有这么干的力量,而且人伦道义的束缚也让他狠不下心来谋逆。

可是他就真的要做皇上的奴才吗?

他不知道,所以他就来参观皇上的奴才了。

论起忠君,没有人比太子妃做的更好,好到皇上都当众夸她贤孝夸她是劝谏贤臣,拿她当戒尺来敲打他。

可是真过来,看到太子妃对皇上的一举一动都那么的感恩戴德,他又觉得自己做不到那个样子。

他这前半生都是学的怎么当主子,没道理现在要学着做一个卑躬屈膝任人发号施令的奴才!

就在这个时候,他想到了程纤月的话。

她说:“皇上喜欢您什么样您就继续,不喜欢您什么样您就改正,好吗?”

胤礽垂下眼去,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他不能也不愿意做奴才,但是却可以学着做一个好儿子。

一个关心皇上,不会惹皇上生气的好儿子。

一瞬间,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许多史料里的人,比如唐高宗李治、明仁宗朱高炽,他们能够登基无外乎仁孝,无外乎忍耐。

皇上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呢?

胤礽想到了废太子的圣旨,那上头罗列出的种种罪名,最后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孤臣二字。

可他是太子,太子怎么会是孤臣?除非他的一切都暴露在皇上面前,那样他就是明明白白的孤臣。

胤礽深吸了一口气。

他好像找到了方向,找到了一条要走的路。

这条路不知道好不好走,但是不走就一定是死路。

因为已经被废过一次的太子,被废第二次也不奇怪不是吗?

旁边太子妃看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越皱越紧,最后没忍住开口道:“爷,怵惕思虑则伤神。”

胤礽这才从诸多的思虑中脱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太子妃继续道:“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后宅和睦也是皇上乐意见到的。”

胤礽继续嗯了一声,突然站起身来说:“太子妃言之有理,撷芳殿有你管理我很放心。”

他难得的露出个好脸来拍了拍太子妃的肩膀,然后才走了出去。

他想太子妃就是他的一面镜子,有这个镜子照着,他就知道怎么做一个好儿子了。

等他走后,霜嬷嬷没忍住开口道:“太子妃好端端的怎么提起程格格了?”

眼看着屋内的氛围多舒缓啊,太子妃只要稍稍一低头就能把太子留下。

正好趁着现在太子妃还年轻,若是能再生个阿哥该多好?

至于程佳氏,虽不知西前院发生了什么,但明显是她惹毛了太子。

反正份例什么的都不曾亏待那边,剩下的她们又何必管呢?

太子妃方从太子对她和颜悦色的诡异事件中回神过来。

说实话,她都怀疑太子是不是换人了,他为什么突然间对她这么和善,这叫她有些提心吊胆。

不过听霜嬷嬷开口,她又找到了主心骨。

她并不在意太子刚刚在想什么,她只在乎外人怎么看她,怎么看撷芳殿。

太子妃道:“我是太子妃合该如此。”

说着缓缓垂下眼去。

主要今天的太子太怪异,要是他留下来,她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