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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铺没回应。
赵刚以为他戴着耳机没听见,也没在意,继续玩手机。
没过几分钟,那种推背感又来了,床板咯吱咯吱响,晃得他心烦意乱。
“操!王志强你第二次了!没完了是吧?”赵刚火了。
下铺依旧寂静无声。赵刚觉得不对劲,探出半个身子,朝下铺一看。
床上空空如也,王志强根本不在寝室!
这个一米八五、一百八十斤的东北大汉,当时就吓傻了,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寝室,破天荒地主动去上了晚自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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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发消息一问,才知道王志强那会儿正在厕所蹲大号。
两人听说陈远对《周易》八卦什么的有点研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让他帮忙看看是不是沾了不干净的东西。
陈远心里苦笑,他那点爱好纯属纸上谈兵,哪会驱邪?
他只能硬着头皮去看他们的床铺。
那是两张靠墙的铁架床,赵刚的上铺正好挨着墙,而墙的另一边,就是之前周磊睡过的位置。
“可能是隔壁之前不太干净,有点残留影响过来了。”陈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可信些,“你们阳气重,应该没事。”
大学四年里,陈远因为专业调整换过寝室,最后又搬回了四舍,期间他认识了形形色色的人。
有时闲聊,他会提起周磊学长的事和学校风水的猜测,有些人会明显脸色一变,然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会忍不住分享自己在四舍的经历。
其中最让陈远感到震惊的,是他的一个朋友,叫李哲。
李哲原本就瘦,是那种怎么吃也不长肉的体质,但至少看起来还是个精神的小伙。
他住在四楼左边最把头的寝室,窗外就是一片未经开发的荒山,用望远镜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远处山坡上的坟头。
李哲爱吃麻辣烫,大一时还偶尔和陈远一起去吃。
大二上学期,陈远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他。
一次在去食堂的路上偶遇,陈远差点没认出来,李哲整个人瘦得脱了形,颧骨高高凸起,眼窝深陷,脸上几乎看不到肉,皮肤是一种不健康的灰黑色,像是蒙上了一层阴影。
头发又长又油腻,耷拉在额前,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阴郁、颓废的气息,走起路来轻飘飘的。
要不是他主动对陈远露出了一个僵硬而疲惫的笑容,陈远绝对不敢相认。
那次短暂的碰面后,李哲又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直到大四临近毕业,一次朋友聚餐,陈远才再次见到他。
令人惊讶的是,李哲的状态好了很多,虽然依旧清瘦,但那种令人不安的灰黑色褪去了,眼神有了光彩,头发剪短了,显得利落了不少,言谈举止也恢复了往日的些许开朗。
不知是谁起了个头,聊起了四舍的种种怪谈。
在大家的怂恿和酒精的作用下,李哲深吸一口气,讲出了他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
“我那会儿,确实是出事了。”他开门见山,声音还有些沙哑。
他说,上大学前他虽然瘦,但身体没啥毛病,刚住进四舍时也挺正常,直到大一下学期的一个晚上,他在寝室独自睡觉,迷迷糊糊间,感觉一个身影爬到了他身上。
“是个女的,看不清脸,感觉挺年轻,穿着白色的裙子……”李哲的声音低沉下去。
“她在脱我的衣服,然后……”他含糊地带过了接下来的情节,脸上泛起一丝不自然的红晕,“那感觉……太真实了,不像梦。”
醒来后,他感觉身体像被掏空了一样疲惫,但检查了一下,并无可疑痕迹。
起初他以为是青春期正常的生理现象,并没太在意。
但可怕的是,这个“梦”开始频繁造访,几乎每隔几天就会出现一次。
“我越害怕,越不想梦到,它就来得越勤快。”李哲的眼神流露出恐惧,“每次醒来,都感觉比跑了一万米还累,精气神像被抽走了。我开始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白天头晕眼花,身体越来越虚,就成了陈远之前看到的那副鬼样子。”
他试过各种方法,运动、吃补品、甚至偷偷在枕头下放剪刀,都无济于事。
最后,他实在撑不住了,感觉自己快要死了,才把这件事告诉了家里。
李哲的老家在乡下,家里信一些民间传承。
他父亲一听,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