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殿中叙话,本就是常理,有什么误会可言。”
她的反应太过平静,好似这一切真的与她无关。
“我有些困了,先去睡了。”阿蛮扶着廊柱,慢慢转身。
“夫人这几日没休息好……是该好好睡一觉,困了好,困了好,睡着了就什么都忘了。”
阿蛮没回头,只是脚步虚浮地走进内殿。
很快,承恩殿的烛火一盏接一盏熄灭,最后一点光亮也彻底隐入黑暗。
殿内,阿蛮蜷缩在冰冷的床榻上,睁着眼睛望着帐顶。
黑暗中,她的手掌紧紧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
阿蛮,再等等吧……这个孩子总得看一眼自己的父亲。
……
裴玄离开西偏殿后就往承恩殿来,却发现整座院落黑漆漆的,连一盏守夜的灯都没有。
廊下守夜的王寺人正打盹,听见风灯晃动的轻响猛然惊醒。
他抬眼望见灯影里的熟悉身影,揉着双眼,连忙躬身行礼:“公子!”
“她睡了?”
“是,夫人折腾了大半宿才睡着。这几日她几乎没合过眼,总算能安稳睡下了……公子,奴才这就去叫醒夫人?”
裴玄抬手阻住他。
“能睡着,便是身子无碍了。既如此,孤便不必再去扰她。”
话音落,他转身就走。
王寺人僵在原地,看着那道身影渐渐消失在月色里,重重叹了口气。
第二天,裴玄刚离开东宫,承恩殿的院门就被人用力推开。
阿亚端着水盆从厨房出来,撞见姜柔一行,吓得手一抖。
她慌忙放下水盆,屈膝行礼:“奴婢阿亚,参见公主。”
姜柔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阿亚,你可还记得,谁才是你真正的主子?”
阿亚心头一沉,额头抵着地面磕头:“奴婢不敢忘,公主永远是奴婢的主子。”
姜柔嗤笑一声:“既不敢忘,这几日为何不往我殿里递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