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阿亚,又瞥了眼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裴玄。
还有门口垂首侍立的王寺人。
这一屋子的人,都说她是男人的夫人。
他们会不会是串通好的?
可她又想不出,这些人费尽心机骗她,究竟图什么。
阿蛮决定先按捺住性子。
少说话,多看,多听,总能找到他们的马脚。
洗漱完毕,阿蛮被阿亚引至桌边,裴玄早已端坐等候。
她坐下,目光扫过满桌清淡的膳食,抬头发问:“你既是燕国公子,怎么不去上朝?燕国不用上朝吗?”
“你病了,孤与父王告了假,孤陪着你。”
“不用了。公子都说了,我很快就会好的,不劳烦公子特意相伴。”
男人的眸子微动,“怎么是劳烦呢。你是孤的夫人啊。”
阿蛮垂眸,没再接话。
她心里根本不信他这番说辞。
她明明是中山国的小公主长乐。
亲人惨死于战乱,自己是跟着谢将军一路逃亡,怎么会突然摇身一变,成了燕国东宫的夫人?
这太荒谬了,他们一定在骗她。
她盯着面前的白粥,思绪翻涌。
男人夹了一筷子青菜想放到她碗里,手还没伸到跟前,就被她出声拦住:“公子,我自己来就好。”
裴玄的手顿在半空,随即收回,淡淡应了声:“好。”
他安静地看着她,只见她握着筷子的手始终紧绷,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一口粥,一口菜吃得极慢。
分明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轻声说:“我吃饱了。”
“你能带我走走吗?”
阿蛮犹豫了一下,觉得这话说的有些唐突,连忙补充了一句:“想消消食。”
男人“嗯”了一声。
阿亚连忙取来厚实的披风,仔细为阿蛮系好。
二人刚出殿门,凛冽的寒风便扑面而来,阿蛮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裴玄想去牵她的手手为她暖一暖,却被阿蛮侧身躲开。
听到他轻声地叹了一口气。
“蓟城天寒,你刚醒身子还弱,怕是不习惯。”
阿蛮默默裹紧了披风,跟上他的步子。
“这里是东宫的花园。”
裴玄指着前方的庭院。
“天冷结了薄冰,路面湿滑,你前日便是在这里不慎摔倒的。”
“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