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事都看淡了。可是......拥有□□之后,似乎和作为一把不会动不会说话的刀时的想法有些不同了。”
“有了一颗人心,会有痛、会笑、会哭、会恨,又怎么还会忍受得了同袍被凌辱呢?”
“三日月宗近和我策划了很久,最终向时之政府举报了他,在等待那边派人来处理的那段时间,每一分t?每一秒都过得如履薄冰,可是那个疯子还是察觉到了,想在时之政府到来前将我们统统杀死。”
“......我让三日月快带着其他刃逃,能走多少是多少,那个臭老爷子......还想留下来和我一起面对审神者,被我吼回去了。”鹤丸国永吸了一下鼻子,声音带上了一丝哽咽,“贞坊那个傻孩子......替我挡下了审神者的攻击......”
“他碎刀前,死死抓住我的手,一直在说‘鹤先生,要活下去啊,你已经为我们做得够多了,一定要活下去......’”
“他的血把鹤的衣服全染红了......纯红的衣服看起来就不像鹤了啊......”
当时的他抱着太鼓钟贞宗,双手沾满鲜血,觉得好烫啊,同伴的血是那么的滚烫,他的心脏似乎也被烫出了一个又一个窟窿,再也无法恢复,再也无法被填满。
鹤丸国永的手臂无意识地收紧,将小乌揉进怀里,仿佛想从他身上汲取一点力量。
“......然后呢?”
小乌低下头揉搓他冰冷的手,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
“然后?啊......后来我挡在时空转换器面前将他杀死了。”
至此被鲜血染红的白鹤的世界不再雪白明亮。
说完,鹤丸国永陷入长久的沉默,一时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或许是暗堕程度过深的原因吧,让他头脑发昏,变得更加冲动,鹤丸国永觉得他已经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忍不住想和他人倾诉。
“其实......我该留下的。”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迷茫和自嘲。
“弑主是大罪,我应该等待时之政府到来,按规章等待审判,也许会因为审神者的过错而轻判,也可能会被刀解,可是......”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想将胸腔内翻涌的浊气都吐出来。
“这大概就是拥有了人身之后的弊端吧,我似乎也染上了人类的恶性根......我不甘心……!我的命是用贞坊的命换来的,以人身现身此世也是为了维护历史而不是为了侍奉某一个人类;如果被判处刀解,因为一个人渣而毫无价值地就此死去,与其那样,我更愿意战死沙场!说不定、说不定......”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还能再见到本丸曾经共事的同伴,看看他们过得好不好,然后在相遇的时候笑着问他们‘哟!见到我是不是很惊喜?’之类的话给他们一个大惊喜。”
不过......
鹤丸国永闭上眼。
初雪般纯白的羽翼浸染成墨,此身以难浮空,唯见天际赤红。
鹤现在的模样,一点也不美啊。
还是不要让他们看见比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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