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只能去见含光。
她今日又换了身红衣,在衰凉秋日中宛若灼灼红日。
青春蓬勃,不似秦之暮秋。
“嘎嘎——”
含光一把掐住大鹅脖子:“不要吵,我在添火呢,差点忘记加了几根柴,到时候不好吃了怎么办。”
大鹅在锅中扑腾,含光又将一根柴塞进随意搭成的灶中。
最后鹅煮不成了,它从锅中飞出,冲着含光飞来,候在旁边的宦者惊慌失措,怕公主出事,想要拦住大鹅,却不想含光冲了上去和它打成一团,含光知道一个道理,只有拳头大的才是老大,她难道还会打不过一只大鹅。
一刻钟后,她骄傲的扬了扬下巴拎着大鹅冲它得意笑笑:“想打的过我,再练练吧,手下败鹅。”
手下败鹅嘎嘎叫,吵的人烦。
含光把它扔了。
她不想吃了,长得一点也不肥,等它肥点再吃。
大鹅浑然不知未来的命运,离了含光就扇动翅膀逃之夭夭。
含光拍掉手心的鹅毛,转身就见到萧何呆立在远处,皱起小眉毛:“萧夫子,你没事吧?”
看着像是吓傻了。
难道他害怕小小一只鹅。
“……我无事。”萧何半晌开口。
“你找我有什么事?”含光问。
“牧里黔首甚多,唯我与罗织二人,精力不济,实在难以应对。”萧何实话实说,再不给他减负,他就要累死在咸阳了,“殿下想让何尽心尽力,也要懂得涸泽而渔之道。”
一夫之力,勿尽其极。极则怨,怨则离。
萧何相信面前这个聪慧的孩子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若是夏桀之辈,不会用曲辕犁和肥田之法为筹,直接以强权迫使即可,何须绕那么多圈。
含光诧异:“萧夫子,难不成你真的一个个教过去。”
萧何默然。
难道不是?!
不是你说的要教人习字!
话都卡在喉中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着实难受。
“我还以为萧夫子你这样教是有自己的打算呢,你不是说你擅长管人,我还以为这是管人的新方法,原来真的傻乎乎的,难道是觉得无人可用,可你为为我做事,可以借我的势,用我的人呀,萧夫子,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萧夫子也有点不聪明呀,也太内向了,含光想,她可大方了,又不是小气鬼,想怎么借就怎么借,怎么这么傻乎乎。
那双眼睛实在真诚,干净,萧何确定她说得是真的。
他沉默良久,而后说:“殿下就这么信任我。”
“啊,我为什么不信任你,萧夫子,”含光搞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样无聊简单的问题,“你给我做事,我给你信任,不是理所当然吗,我才不会做那样蠢的事,我虽然不聪明,但我也知道,要给予做事的人信重,底下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