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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谁的命？

凌风的声音像块冰。

他抱着小桃后退半步，快递箱在身后展开晶膜，箱面金纹化作锁链缠上白骨童子的纸人。

系统提示音高亢得刺耳：检测到非法因果干涉，触发【规则之基】反制程序！

白骨童子的纸人突然自燃。

他惊觉自己与崔无咎的联系被切断了，那些本应护着他的阴煞之气，此刻竟顺着金纹往快递箱里钻。

更诡异的是，石俑们的鬼火突然暴动，其中三簇最亮的魂火冲破青铜匣，分别没入小桃、玄媚儿，还有...凌风后颈的金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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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界封...启。

石俑们同时开口，声音重叠成雷霆。

青铜古道剧烈震颤，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露出底下盘根错节的青铜管道。

管道里涌出黑雾，黑雾中浮现金色符文，正是凌风快递箱上的金纹。

老板！小桃突然清醒，她指着黑雾里的符文，那是...契约之音的纹路！

凌风瞳孔微缩。

他终于看清了——所谓九界封，根本就是个放大版的契约祭坛。

那些石俑是见证官，青铜匣是证心盒，而此刻从管道里涌出的黑雾，分明是被封印了数百年的，正顺着他的快递箱金纹，往小桃体内涌去。

这是...给她的传承。夜琉璃的声音里有了丝惊讶，九界封的守墓人，要换小桃当。

我不当！小桃急得直摇头，我只想当你的见习信使，给你递骨匙，帮你收愿力...

由不得你。玄媚儿按住她的肩膀，狐火温柔地裹住她腕间的红痕，这是命，也是运。

当年我阿娘替你阿娘挡雷劫时，就把这因果种在你血脉里了。她望向凌风，凌小哥，你不是总说等价交换么？

小桃替这些母兽承了因果，九界封就会还她份大机缘。

黑雾突然凝成实质。

那是件绣着青丘、玄鸟、穷奇三族图腾的法袍，轻轻落在小桃肩头。

法袍触到她肌肤的瞬间，红痕突然褪成淡青，小桃的眼尾浮现出半朵狐火印记——正是玄媚儿当初送她的胎魂锁模样。

《开天谣》第三段。夜琉璃突然念道，守墓人立，九界明；信者在，封不倾。

原来这九界封的钥匙，从来都不是什么法宝，是。

凌风望着小桃眼里的光。

那光比祭坛上的愿力更亮，比青铜古道的鬼火更暖。

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小桃跪雪时说的话：我想让那些不敢信的人，重新信一次。

现在，她做到了。

西北方传来更剧烈的闷响。

凌风抬头，看见黑雾里浮出座青铜城门，门上刻着青丘旧墟四个大字。

城门后隐约能看见飞檐斗拱，还有数不清的光点——是被封印的青丘故民，正隔着门朝小桃招手。

该争了。

石俑们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凌风听懂了。

九界封重启，意味着被封印的洞天福地即将现世。

而他怀里抱着的小桃，此刻正站在这场争夺的风暴眼上。

老板。小桃扯了扯他的衣角，法袍上的图腾在发光，我想去城门里看看。

玄媚儿说，里面有青丘的藏书阁，有能治我红痕的药，还有...能帮你建快递网络的宝贝。

凌风摸了摸她的头。

小桃的体温已经正常了，红痕彻底褪成淡青，像朵开在腕间的花。

他望向青铜城门，看见快递箱的金纹正与城门上的纹路共鸣，箱内的契约之音兴奋得直颤——这是它第一次触碰到的边缘。

他说，但我陪你。

雪停了。

青铜古道上的石俑全部站了起来，鬼火在它们眼中明灭，像是在为两人引路。

凌风背着快递箱，抱着小桃往城门走去。

玄媚儿化作狐形蹲在他肩头，白骨童子的纸人灰还散在雪地上，而夜琉璃的声音，正从快递箱里传来：小心点，那城门后...可能有当年追杀我的老东西。

正好。凌风笑了笑，我正想给万界物流的新业务，找几个大客户。

城门在他们面前缓缓打开。

门内飘出桃花香，混着若有若无的驼铃声——那是古早时候的商队，正拉着货物穿越界门。

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