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不慢,从他蹲下身到现在也就短短几十秒,却好似被无限拉长。心底某个角落莫名痒了那么一下,她蜷缩脚趾想要逃离他手指的温度。不习惯他的触碰,这会让她想到以前。
“别动。”秦之屿扣紧她打算缩回去的脚踝,说话的同时抬眸看着她的眼睛,“你刚才为什么哭?”
“我牙疼。”
嗯?这跟他以为的答案完全不一样。
“智齿发炎?”
“嗯。”梁问夏瞄他颧骨和嘴角的红肿,很快移开视线。她心想我才不会道歉,是他自找的,他活该。
牙疼的时候去医院也不顶用。秦之屿又问:“吃药了吗?”
梁问夏不说话了。
清理完脚,秦之屿给她把鞋穿上,完事去拉她放在大腿的右手。梁问夏挣了下没挣开,手被他拉到面前。
黑睫垂下,秦之屿盯着白皙手背泛着的红色痕迹看了几秒,随即嘴唇凑近,在梁问夏的挣扎中轻轻吹了口气。他问她疼不疼,嗓音低哑,“疼吗?”
他问的什么废话?能不疼吗?
梁问夏撇了下嘴,不自在地扭开脸,再用力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
“你等……”我上楼换件衣服。
秦之屿话说一半止住话头,想到梁问夏没有可能会等他,决定不上楼了,反正公司休息室有备用的。
最后梁问夏还是坐的秦之屿的车去公司,他坚持要送,把门锁了不让她下车。
一路沉默,到了公司楼下,梁问夏一分钟都不愿意跟他多待。车刚停稳,她推开车门就要下车,秦之屿叫住她,“问夏。”
“晚上我们好好聊聊好吗?”
有什么好聊的?梁问夏反问一句:“昨晚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不够。”秦之屿明明白白告诉她。
“行。”她想的是聊呗,他想聊什么她奉陪就是,她又不怕他。聊完了他就没理由再纠缠,也好还她清静日子。
梁问夏下车走了,过会儿又倒回来往驾驶座走。见她回来,秦之屿有些意外,抬手将车窗降下。
梁问夏垂眸看着他,“我有个条件。”
“你说。”
“聊完你就搬走。”
秦之屿挑眉,“梁问夏,你在怕什么?”
“我怕什么?”梁问夏下意识提高音量。
“对呀,我住你隔壁,你怕什么?”秦之屿轻笑出声:“怕你会再一次爱上我?还是怕被我发现你其实根本没放下过我?”
“大白天的,你做什么梦呢?”梁问夏心想自己就不该回来,自找气受。剜他一眼走了。
这人自恋过头了。
*
不是只有秦之屿有早会,梁问夏也有,忍着手疼和牙疼在会议室捱了两个多小时,深刻感受到那句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
回到办公室,助理周周拿着消炎药和早餐进来,说是前台两小时前送上来的,但送东西的人没留姓名。
目光落在牛皮色纸袋上,梁问夏不用想都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