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赴宴的官员及家眷们三三两两寒暄交谈。
宴会尚未正式开始,女眷们多聚在一处轻声交谈。
沈星妍一眼便看到了被几位小姐簇拥在中间的王秋之。
她今日穿着一身水蓝色的曳地长裙,气质清冷如兰,正含笑与身旁之人说着什么,姿态优雅得体,不愧是京中有名的才女。
沈星妍不欲惹人注目,更不想与王秋之等人有过多交集,便悄悄选了个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下。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她刚坐下不久,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低低的嗤笑声。
只见御史大夫之女齐泱,正斜睨着她这个方向,用手帕掩着嘴角,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让附近几位小姐听清:“哟,如今这宫宴的规格真是越发宽泛了,从五品员外郎家的千金,竟也能登堂入室,与我们同席了?”
她话音一落,旁边几个素来与她交好、惯会捧高踩低的官家小姐便跟着掩嘴轻笑,目光或明或暗地扫向沈星妍,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审视。
沈星妍端着茶盏的手指微微一紧,指节泛白。
她认得齐泱,前世此人便处处看她不顺眼,言语尖刻。
她深知在此等场合,与之争执只会自降身份,落人口实。
她垂下眼睫,假装未曾听见,只默默吹着盏中浮沫。
可齐泱见她退缩,气焰更盛,声音也拔高了些许,带着十足的嘲讽:“怎么?沈小姐这是自知身份不配,羞于见人了?还是想着效仿那扑火的飞蛾,盼着攀上高枝儿呢?”
这话已是极为刻薄,引得更多目光投来。
王秋之微微蹙眉,似乎想开口劝阻,但最终只是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选择了沉默。
沈星妍脸颊微热,感受到四周投射来的各异目光,如针扎般刺人。
她正欲起身暂避,一道清润的嗓音自身侧不远处响起:“齐小姐此言差矣。”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谢知行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他身着绿色官袍,长身玉立,面色依旧温和,目光却淡然地落在齐泱身上,语气平稳无波:“宫宴乃陛下恩典,宴请的是为朝廷效力之臣及其家眷,彰显天家体恤臣下之心。品级高低,皆是皇恩,岂可因此妄论‘配与不配’?此话若传至御前,恐有不敬之嫌。”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有理有据,更是轻描淡写地将一顶“不敬”的帽子悬在了齐泱头上。
齐泱顿时脸色一白,她再骄纵,也知这话的厉害,尤其还是出自谢知行之口。
她张了张嘴,终究没敢再辩驳,只狠狠瞪了沈星妍一眼,悻悻地扭过头去。
谢知行并未再看沈星妍,仿佛刚才的出言只是路见不平,秉持公义而已。
他对着王秋之等人微微颔首示意,便转身走向了官员聚集的方向。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刹那,目光极快地从沈星妍低垂的发顶掠过。
沈星妍没有起身,依旧安静地坐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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