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山下，乔盛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满脸鲜血，直挺挺仰躺着盯着洞顶。

乍一看仿佛一具干尸。

在他旁边，郑浩全身的肉几乎都被他撕干净了，连痛呼都发不出来，只剩微弱气息，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大小姐你回来了！”项玉轻声叫了声。

乔盛听到动静，脑袋朝她转过来，麻木的眼里满是小心翼翼的期待。

云枭低头冲他轻声道：“我找到你女儿了，但她现在的样子不是很好，你准备好了吗？”

毕竟是尸体，再怎么收拾也回不到死前的美好模样了。

乔盛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你找到了？我……”

他用僵硬的四肢爬起来，用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拼命擦拭脸上嘴角的血沫。

又用手将脏污的头发尽力捋到脑后。

云枭掏出一包湿纸巾递给他，乔盛一愣，他已经很久没接受过他人的好意，一时间有些紧张。

“谢……谢，可我还不起……”

末日里，哪怕是一张卫生纸都是要还的，因为全都是无法再生的珍贵资源。

“不用还，我是大款，不缺。”

乔盛一时语塞，接过湿纸巾。

他不能让女儿见到他这幅可怕的样子，他不能让甜甜知道，她有一个吃人的爸爸。

泪水根本止不住，他哆哆嗦嗦地拆开纸巾，仔仔细细地把脸和脖子都擦了一遍。

云枭这才看清他的面容。

在他瘦得皮包骨之前，应该是个面容温和老实的男人。

乔盛深吸几口气，对云枭用郑重颤抖的声音道：“我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