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红妆错:宋太祖硬拆鸳鸯为哪般(4 / 7)

佩上——那是陛下赐给他的,与高怀德的那枚一模一样。

李继勋的脸色沉了下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怎么?不愿意?别忘了,这是陛下赐的婚!”

手腕被攥得生疼,慕容雪却没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极了那年桃花树下的光斑。

御花园的凉亭里,赵匡胤看着宫女呈上的喜酒,脸上带着笑意。赵普站在一旁,躬身道:“陛下这招联姻之策,真是高明。高怀德与慕容家、赵家都成了亲戚,再也不会有异心了。”

赵匡胤抿了口酒,酒液辛辣,在喉咙里灼烧。“你以为朕只是为了笼络功臣?”他望着远处的宫墙,声音低沉,“李筠叛乱让朕明白,武将结党最是危险。把他们的儿女婚事握在手里,他们才会安分守己。”

赵普恍然大悟,连忙躬身行礼:“陛下圣明。”

夕阳西下时,高怀德送走最后一批宾客,脚步虚浮地走进新房。红烛高燃,新娘正坐在床沿上,手里绞着衣角。他走过去,轻轻揭开红盖头。

赵姑娘的脸很白净,眼睛很大,怯生生地望着他。“将军。”她声音细弱,像只受惊的小鹿。

高怀德别过头,看着墙上跳动的烛影。桌上的交杯酒还冒着热气,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呛得他喉咙发疼。

窗外传来夜莺的啼鸣,一声又一声,带着几分凄婉。他忽然想起慕容雪说过,夜莺是最专情的鸟,一生只认一个伴侣。

红烛燃了整整一夜,天亮时,烛泪积了厚厚的一层。

第五章 婚后庭院的冷寂

晨雾还没散尽时,高府的丫鬟已经蹑手蹑脚地走进新房。红烛燃到了尽头,蜡油凝固在桌上,像一滩暗红的血。赵姑娘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她眼底的青黑,昨夜的嫁衣被整齐叠在床头,龙凤呈祥的刺绣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夫人,该起身敬茶了。”丫鬟轻声提醒,将一件水绿色的襦裙放在椅上。

赵姑娘点点头,指尖划过铜镜边缘的花纹。镜面冰凉,照出她苍白的脸——这张脸是陛下选中的,是父亲用来巩固权势的棋子,唯独不是高怀德想要的模样。

高怀德从外间进来时,身上还带着晨露的湿气。他刚从演武场回来,铠甲上沾着草屑,腰间的佩剑尚未解下。“不必去了。”他声音沙哑,目光避开她的脸,“母亲身子不适,改日再敬茶。”

赵姑娘捏着裙角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她望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看着他腰间悬挂的玉佩——那玉佩样式普通,却被摩挲得光滑温润,绝不是新得的物件。

庭院里的石榴树刚抽出新芽,嫩绿的叶子上挂着露珠。高怀德坐在石凳上,手里摩挲着那枚平安符。锦囊上的并蒂莲被摩挲得发旧,针脚处起了毛边。这是他从战场带回来的唯一念想,如今却成了烫手的山芋。

“将军,宫里来人了。”管家匆匆进来,手里捧着个锦盒,“陛下赏赐了些补品,还传话说让您午时进宫赴宴。”

高怀德打开锦盒,里面是人参、燕窝之类的珍品,底层压着张纸条,上面是赵普的字迹:“勿忘陛下恩宠。”他冷笑一声,将纸条揉成一团塞进袖中。

午时的皇宫御膳房香气四溢,赵匡胤坐在主位上,看着底下觥筹交错的大臣。高怀德坐在武将队列里,面前的酒杯始终没动。李继勋端着酒杯走过来,满脸红光:“高将军,咱俩可是同日大婚,该喝一杯!”

他身上的锦袍绣着孔雀纹,腰间的玉带是陛下新赐的。高怀德看着他得意的样子,想起慕容雪苍白的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液入喉像吞了刀片。

“听说慕容姑娘温顺贤淑,”李继勋凑过来低声笑道,“只是性子冷了些,昨夜竟在床边坐了整夜。”

高怀德攥紧酒杯。杯沿的碎片嵌进掌心,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赵匡胤的目光扫过来,带着几分审视,他连忙松开手,将酒杯放在桌上。

宴席散后,高怀德沿着宫墙往回走。墙角的桃花开得正盛,风吹过落了满身花瓣。他忽然想起去年此时,慕容雪就是在这里,踮着脚尖为他折了枝开得最艳的桃花。

“高将军。”

身后传来女声,他回头看见赵姑娘提着食盒站在不远处,裙摆沾着泥点,显然是一路找来的。“父亲让我给你送些点心。”她将食盒递过来,指尖微微颤抖。

高怀德接过食盒,却没打开。“以后不必来宫里找我。”他声音冰冷,“好好待在府里。”

赵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