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有人说这是眼下最好的办法,吵得不可开交。
辰时一到,吴氏在宫女的搀扶下走进殿内。她坐在原本属于赵惇的龙椅旁的软榻上,身后挂着层薄纱帘,算是“垂帘”。留正上前一步,手持贺表,高声念道:“臣等恭祝陛下万寿无疆,愿大宋国泰民安!”
百官跟着跪倒在地,山呼“万岁”,声音震得殿内的铜铃嗡嗡响。吴氏抬手示意众人平身,声音虽然苍老,却很清晰:“诸位卿家,陛下偶感风寒,今日由哀家代受贺礼。但陛下心系天下,昨日还叮嘱哀家,要好好听诸位卿家的奏报,好好处理朝政,绝不让百姓失望。”
大臣们听了,都松了口气。户部尚书上前奏报江南的收成,兵部尚书说西北边境安稳,吴氏听得认真,时不时点头,还会追问几句,像当年赵构处理朝政时那样。李凤娘站在殿角,看着吴氏从容的模样,手指攥得发白,却没敢插嘴。
寿宴进行到一半,突然有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太皇太后,皇后娘娘,陛下……陛下在寝殿里摔东西!”
吴氏皱了皱眉,对留正说:“留相公,这里就劳烦你主持,哀家去看看陛下。”她跟着小太监往寝殿走,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她推开门,见赵惇正把奏折往地上扔,嘴里还喊着:“都是假的!你们都骗我!”
“惇儿!”吴氏大喝一声,赵惇愣了愣,回头看见她,手里的奏折“啪”地掉在地上。吴氏走过去,捡起地上的奏折,拂去上面的灰,递到他面前:“你看,这是户部奏报的江南收成,今年丰收,百姓们都能吃饱饭了,这怎么是假的?”
赵惇看着奏折上的字,又看了看吴氏,忽然哭起来:“皇祖母,我不是个好皇帝,我管不好朝政,我还怕凤娘……”
“你是个好皇帝,只是暂时迷了心窍。”吴氏把他扶到椅子上,给他倒了杯茶,“哀家知道你难,可你想想,当年高宗皇帝在海上,比你难多了,不还是撑过来了?你是他的曾孙,骨子里流着他的血,你也能撑过来。”
赵惇捧着茶杯,眼泪滴在杯里,泛起一圈圈涟漪。他看着吴氏鬓边的白发,看着她手里的龙头拐杖,忽然想起小时候,皇祖母还抱着他,在德寿宫的花园里摘桃子,说“惇儿将来要做个好皇帝,护着百姓”。
那天之后,赵惇的病渐渐有了好转。吴氏每天都会来看他,有时给他讲当年的事,有时陪他看奏折,遇到他不懂的地方,就耐心解释。李凤娘虽然还想管着后宫,可碍于吴氏的面子,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放肆。
有天早朝,赵惇终于穿着龙袍,坐在了紫宸殿的龙椅上。百官见了,都喜出望外,纷纷跪倒在地,山呼“万岁”。赵惇看着下面的大臣,又看了看站在殿角的吴氏,深吸一口气,拿起留正递来的奏折,声音虽然还有些沙哑,却很坚定:“诸位卿家,朕病了些日子,让大家操心了。往后,朕会好好处理朝政,绝不辜负大家的期望。”
吴氏站在那里,看着赵惇的背影,嘴角露出了笑。她想起当年在海上,赵构也是这样,从慌乱到坚定,一步步撑起了大宋的江山。如今,她的曾孙,也终于长大了。
可没过多久,李凤娘又开始作妖。她偷偷把赵惇的贴身太监赶出宫,还在他面前说吴氏的坏话,说“太皇太后管得太多,想夺权”。赵惇本就心神不宁,听了这话,病又犯了,有时会突然对着空气说话,吓得宫女们不敢靠近。
吴氏知道后,直接把李凤娘召到了德寿宫。她坐在软榻上,手里拿着本《论语》,没抬头,只是说:“皇后,哀家知道你想掌权,可你别忘了,这大宋的江山,是赵家的,不是你李家的。你若再敢挑拨陛下和哀家的关系,再敢扰乱朝政,哀家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把你废了!”
李凤娘吓得“扑通”跪倒在地,眼泪“唰”地流下来:“皇祖母饶命,臣妾再也不敢了!”
吴氏放下《论语》,看着她:“你起来吧。哀家不是要为难你,只是想让你明白,陛下是你的夫君,是大宋的皇帝,你该辅佐他,不是欺负他。当年哀家陪着高宗皇帝,什么苦没吃过?可哀家从来没想着夺权,只是想着帮他撑起这个家,撑起这个天下。”
李凤娘站起身,擦了擦眼泪,躬身道:“臣妾记住了,往后一定好好辅佐陛下。”
从那以后,李凤娘果然收敛了很多。她不再干涉朝政,有时还会陪着赵惇看奏折,遇到不懂的地方,就请教吴氏。赵惇的病越来越好转,有时还会带着李凤娘,去德寿宫陪吴氏吃饭,像普通人家那样,说说笑笑。
绍熙五年,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