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
王安石站在一旁,脸色瞬间沉下来:\"竖子狂妄!新法推行三年,百姓安居乐业,何来'毒药'之说?\"
\"王相公此言差矣。\"许将抬眼直视王安石,\"陕西百姓因青苗法被迫借高利贷,江浙农户为保甲法抛家弃业,这也是安居乐业?\"
殿内一片寂静,连掉根针都能听见。神宗猛地拍了下御案:\"说得好!朕要的就是直言敢谏之人!\"
许将不再迟疑,提笔疾书。他先赞新法初衷,再点推行弊端,最后列出十条改良之策,字字切中要害。神宗越看越喜,等许将写完,当即站起身:\"此等人才,当为状元!\"
王安石急了:\"陛下!此人诋毁新法,不可为状元!\"
\"王相公是怕他日后坏了你的事?\"韩琦站出来,手里举着个账本,\"这是陕西的青苗法账本,上面记着百姓被逼自杀的人数,王相公要不要看看?\"
王安石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神宗拿着许将的卷子,笑得开怀:\"许将,朕封你为将作监丞,即日入值集贤院!\"
走出皇宫时,阳光刺眼。韩忠彦提着酒壶跑过来:\"恭喜许兄!我就说你准能中状元!\"
许将接过酒壶,刚要喝,就见王安石的门生李定带着人站在路口,眼神阴鸷。\"许状元,咱们走着瞧。\"李定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许将握着酒壶的手紧了紧,酒液晃荡的声音,像极了即将到来的风雨。
第四章 苏州治水:淤泥里的民心
许将在集贤院待了不到三个月,就被派往苏州治水。那年苏州连下四十天暴雨,太湖决堤,万亩良田被淹,百姓们逃到山上,靠吃树皮度日。
他刚到苏州,就被知州张方平堵在城门口。张方平穿着绸缎官袍,肚子挺得老高:\"许大人,治水需银子,可府库里一分钱没有,你自己想办法吧。\"
许将没理他,直接带着衙役去了太湖边。堤坝缺口有三丈宽,洪水咆哮着冲出来,卷走了岸边的草房。几个老河工坐在地上叹气:\"这缺口得用糯米浆拌石灰筑坝,可现在连米都吃不上,哪来的糯米?\"
当晚,许将让人把自己的官印押去当铺,换了五百两银子,又挨家挨户找富户募捐。有个姓周的盐商仗着和王安石有交情,闭门不见,还让人扔出烂菜叶:\"一个穷状元,还想让老子出钱?\"
许将没生气,第二天带着衙役拆了周家在堤坝边的违章码头。那码头占了泄洪道,正是这次决堤的原因之一。周盐商气得跳脚,要去京城告御状,却被百姓们围住骂得狗血淋头:\"你这奸商,害我们家破人亡,还敢告状!\"
周盐商只能乖乖捐出两千两银子和十船糯米。有了钱和料,许将亲自带头筑坝。他穿着粗布短打,和河工们一起扛沙袋、和灰浆,手上磨出了血泡,就用布条缠上继续干。
张方平躲在府衙里喝酒,听说许将和河工同吃同住,嗤之以鼻:\"傻小子,累死也没人夸你。\"
可百姓们记着情。有个老婆婆每天提着粥罐来工地,给许将盛满满一碗热粥:\"许大人,你可得保重身子,我们还等着你来救呢。\"
三个月后,堤坝终于修好。太湖的水退了,露出肥沃的土地。许将站在堤坝上,看着百姓们重新耕种,脸上沾着的泥点都带着笑意。这时,京城的信使来了,带来神宗的圣旨:召许将回京任知制诰,兼直舍人院。
临走那天,苏州百姓挤满了街道,手里捧着鸡蛋、干粮,哭得撕心裂肺。
许将骑着马,走了老远回头,还能看见百姓们站在堤坝上挥手,像一片晃动的芦苇。
第五章 朝堂暗斗:奏折里的刀兵
许将回京时,朝堂上的党争正烈。王安石推行新法,韩琦、苏轼等人极力反对,双方每天在朝堂上吵得面红耳赤。神宗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许将刚到任,就接到了个烫手山芋——草拟贬谪苏轼的圣旨。苏轼因\"乌台诗案\"被弹劾,说他的诗里有讽刺新法之意,李定等人非要置他于死地。
深夜,许将在书房里对着苏轼的诗集发呆。桌上摆着两份奏折,一份是李定写的,罗列了苏轼\"罪状\"二十条;另一份是韩琦写的,恳请神宗从轻发落。
\"许大人,王相公让你赶紧拟旨,贬苏轼去黄州团练副使,不得签书公事。\"王安石的亲信蔡确推门进来,语气带着命令。
许将没抬头:\"苏轼的诗我看过了,都是咏物抒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