褙子的老妇人坐在大厅的椅子上,脸色苍白,精神萎靡,旁边站着几个丫鬟,正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秦观连忙走上前,躬身说道:“娘,儿子把人带来了。”
老妇人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苏卿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拉过苏卿的手,摸了摸她的手腕,声音沙哑地问道:“多大年纪了?身子骨怎么样?”
“回老夫人,民女今年二十岁,身子还算康健。”苏卿规规矩矩地回答,心里却有些紧张,手心微微出了汗。
老妇人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好孩子,委屈你了,要是你能给秦家生下个孙子,老身定不会亏待你。”说完,就吩咐丫鬟把苏卿带去后院的“静云轩”,又让厨房准备些滋补的饭菜,给苏卿补身子。
静云轩布置得很雅致,院子里种着几株海棠,正开得热闹,房间里的家具都是新的,被褥也都是干净的丝绸。丫鬟把苏卿安顿好后,又端来饭菜,都是些鸡鸭鱼肉,还有一碗乌鸡汤,说是老夫人特意让人炖的,补气血的。
接下来的日子,苏卿就在静云轩住了下来。秦观每天都会来看她,有时会跟她聊聊天,说些汴京的趣事,有时会给她带些点心、首饰,态度温和,从没有过过分的举动。苏卿心里有些疑惑,她以为秦观会迫不及待地要她履行“约定”,可秦观却一直很克制,这让她心里稍微安定了些。
直到半个月后的一天晚上,秦观又来了静云轩。那天他喝了些酒,脸上带着几分醉意,手里还拿着一瓶酒。他走进房间,让丫鬟都退了下去,然后坐在桌子旁,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给苏卿倒了一杯,递到她面前:“苏卿姑娘,陪我喝一杯吧。”
苏卿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酒杯,小口地喝了下去。酒很烈,呛得她咳嗽了几声,秦观见状,连忙拍了拍她的背,语气里带着几分歉意:“是我不好,忘了你不能喝酒。”
苏卿摇了摇头,看着秦观,轻声问道:“秦公子,你为什么一直……”她话没说完,却也知道秦观明白她的意思。
秦观苦笑了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你本是之仪的妾室,却被我借来,我若是再强迫你,岂不是连禽兽都不如?只是我娘的身子越来越差,大夫说她恐怕撑不了多久了,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苏卿沉默了,她能理解秦观的难处,也能体会到老夫人的期盼,可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心里就一阵酸楚。她抬起头,看着秦观,眼神坚定了些:“秦公子,既然我已经来了,就会遵守约定,你不用有顾虑,只要能让老夫人安心,民女没什么委屈的。”
秦观愣住了,他没想到苏卿会这么说。他看着苏卿清丽的脸庞,看着她眼里的坚定,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异样的情愫。他知道自己不该对苏卿有这种想法,可他控制不住自己——苏卿温顺、善良,还善解人意,比他那两任妻子都要合他心意。
那天晚上,秦观留在了静云轩。房间里的烛火摇曳,映得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晃动。秦观没有强迫苏卿,而是一点点地温柔呵护,苏卿起初还有些抗拒,可在秦观的温柔攻势下,渐渐放松了下来,最终还是顺从了他。
从那以后,秦观就经常住在静云轩。他对苏卿越来越上心,不仅每天都会来看她,还会亲自陪她吃饭、散步,甚至会跟她一起在后院的小厨房里做饭。苏卿也渐渐对秦观动了心,秦观的温柔、体贴,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在李府的时候,李之仪对她虽好,却更多的是把她当成伺候人的丫鬟,从没有像秦观这样,把她放在心上。
王氏很快就知道了秦观和苏卿的事,心里又气又妒。她本来就看不惯苏卿,觉得苏卿抢了她的风头,如今苏卿去了秦府,不仅没受委屈,还得了秦观的宠爱,这让她心里很不平衡。于是,她就开始在李之仪面前说苏卿的坏话,一会儿说苏卿忘了本,在秦府过得舒服了,就不想回来了;一会儿又说苏卿肯定是故意勾引秦观,想趁机留在秦府,做秦夫人。
李之仪一开始还不信,可架不住王氏天天在他耳边念叨,心里也渐渐起了疑心。他给秦观写了几封信,想问问苏卿的情况,可秦观要么是找借口推脱,要么就是只说苏卿一切安好,不肯多说一句。这让李之仪更加不满,觉得秦观是故意疏远他,也觉得苏卿可能真的像王氏说的那样,不想回来了。
与此同时,苏卿发现自己怀孕了。那天早上,她起床后觉得一阵恶心,吃不下东西,丫鬟连忙去告诉了秦观和老夫人。老夫人听说后,高兴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连忙让人去请大夫。大夫诊脉后,确定苏卿怀了身孕,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