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九招。”杨辰指尖微微用力,软剑突然弯曲,剑脊撞在赵风胸口。赵风闷哼一声,踉跄后退,气血翻涌,却没受重伤——对方显然留了手。
他捂着胸口,看着杨辰的眼神从愤怒变成了惊恐。他终于明白,对方不是狂妄,是真的有十招内赢他的把握,甚至……一直在让着他。
“第十招。”杨辰的声音响起时,已站在演武场的界碑旁。他抬手,轻轻按在“流云宗”三个字上,“商道是百姓的,不是谁家的私产。你若再拦,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话音落,界碑上的“流云宗”三个字突然迸出细碎的裂纹,那半片血迹被震落,化作粉末随风飘散。赵风的软剑“当啷”落地,他盯着自己的手腕,那里还留着被指尖弹过的麻意——刚才对方若想伤他,他的经脉早已断了。
演武场一片死寂,连风声都停了。流云宗的弟子们看着场中央的杨辰,再也笑不出来。护卫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赵风拦住。
“我们走。”赵风捡起软剑,转身时背影有些佝偻,“商道……还回去。”
护卫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跟着少宗主离开了。乌云不知何时散去,阳光落在演武场的青石板上,映出杨辰布鞋上的尘土。
他弯腰捡起赵风掉落的剑穗,上面绣着流云图案,针脚很密,像是女子的手艺。想必是哪个亲人绣的,希望他能心平气和,只是他自己忘了。
“刚好十招。”杨辰对着空无一人的演武场轻声说,像是在对自己说,也像是在对三年前那个在落霞村劈柴的少年说。
他转身离开,没有回头。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界碑的裂纹上,像在修补一道早已存在的裂痕。有些事,不必靠刀剑,十招之内,道理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