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沙哑,“练‘听痕’不是为了辨别物件好坏,是为了让你明白,万物皆有记忆,善待它们的人,终会被温柔以待。”他从怀里掏出个锦囊,里面是晒干的薰衣草,“你师公说,这草能安神,听痕时带着它,不容易被杂乱的声音扰了心。”
杨辰接过锦囊,指尖触到师父微凉的手,突然抓住不放:“师父,您是不是……”
“傻小子。”沈万棠反手拍拍他的手背,烛光映着他鬓角的白,“师父还能陪你练十年‘听痕’,急什么。”
那晚的藏经阁,铜铃偶尔被风撞响,琴声混着书页翻动的声,还有沈万棠低低的咳嗽声,织成一张温柔的网。杨辰抱着铜铃靠在师父身边,听着案上的烛花爆响,听着窗外的竹影婆娑,听着师父的呼吸渐渐平稳——原来“听痕”最动人的,不是听懂了万物的故事,而是在千万种声音里,能清晰地分辨出,哪一种是属于自己的安稳。
后来杨辰才知道,那夜沈万棠咳得撕心裂肺,却始终没让他察觉;那枚铜铃里,藏着师公对师父说的最后一句话:“别总逼孩子强,让他慢慢学,慢慢听,日子长着呢。”
如今杨辰常坐在藏经阁,教新入门的弟子“听痕”。他会让他们先听那只旧香炉,听出哪道指痕是沈万棠的,哪道是自己的;也会拿出那枚铜铃,让铃音裹着薰衣草的香,帮他们过滤掉浮躁的声。
“记住啊,”他总在课末说,“最好的神通,不是能听出多少秘密,而是能在万千声里,牢牢记住那些对你好的人,留下的痕迹。”
风穿过藏经阁的窗,卷起案上的纸页,发出“沙沙”的响,像是沈万棠在说“说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