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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伏徽怒意再次翻涌,立即出声喝道:
“歪理!那灯能照三千年路,凭什么到你这儿就成了笼?”
见伏徽仍是冥顽不灵,黄昊便只好脱口而出道:
“因为路变了啊。”
“伏大家,先贤之理来自实事确实不错,但你却弄错了一点,那就是——先贤之理,当验彼时之实;而今日之事,却应验此时之实。”
说完,黄昊似乎又觉得不举个例子,自己的话就没有说服力,便又补充说道:
“《明义篇》问世之时,天下分七国,刀兵四起,故‘义在止戈’;如今大汉与大姜共守边关,故‘义在相安’。同是‘义’,时事不同,验法亦不同!”
“先贤见饿殍,写‘义者救人’,是验彼时之实;今日若大姜有灾,我大汉当救,却不能空仓去救,而是需验‘我民是否饥、我仓是否足’——这才是‘此时之实’!”
听到这,似乎是觉得黄昊的话言之有理,伏徽的脸色,终于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验此时之实......”
他嘴角喃喃着,随后喉结动了动,原本到了嘴边的驳斥,竟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吐不出来了。
他注解经义四十载,总说“先贤已验,后世循之”,却从未想过,先贤的道理是为解决他们的时代之困。
而今日的时代之困,则必须由今日的人,用今日的实事去解。
就像先贤没见过千里漕运,没见过两国共守的烽燧。
他的“义”,是车马难及的乱世里,用“止戈”护一方生民的急策;是仓廪单薄的年月里,用“救人”续一线生机的权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