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着,像条喜庆的尾巴,把所有的目光都引向了远方。
“走了,上班去。”李秀兰站起身,拍了拍王大姐的手,“下午我请个假,回趟家,把屋里的东西归置归置,换个新窗帘。”
“这就对了!”王大姐笑着点头,“换个亮堂点的颜色,看着就舒心。”
走进车间时,机器的轰鸣声扑面而来,熟悉得让人安心。李秀兰走到自己的工位前,戴上袖套,拿起账本——今天要核对新到的零件规格,刘光天昨天特意跟她说“这批零件精度高,得仔细点”。她翻开账本,笔尖落在纸上,划出清晰的字迹,心里突然亮堂起来。
离婚不是结束,结婚也不是全部。就像刘光天和柳俏俏,要在柴米油盐里慢慢磨合出默契;而她,也要在拆了重搭的日子里,重新找到自己的节奏。阳光透过高窗照进来,落在账本上,把“精度0.01毫米”几个字照得清清楚楚,像在说,日子不管怎么过,认真了,就错不了。
傍晚下班时,李秀兰路过布店,进去挑了块月白色的窗帘布,上面印着细碎的小雏菊,是她年轻时最喜欢的样子。店员笑着说“这布好,衬得屋里亮堂”,她付了钱,抱着布卷往家走,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
路过刘光天家所在的胡同,听见里面传来热闹的笑声,夹杂着柳俏俏清脆的说话声。李秀兰停下脚步,站在巷口听了会儿,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扬。她没进去道喜,只是抱着布卷,转身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布卷上的小雏菊在余晖里闪着淡淡的光。她知道,刘光天和柳俏俏的新篇已经翻开,而她的,也才刚刚开始。旧痕或许还在,但只要往前走,总能遇到新的风景,就像这春末的杨絮,看着烦人,却也悄悄带着点万物生长的劲儿,把日子往亮处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