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掉在地上的干粮,拍了拍土塞进嘴里,干涩地嚼着。他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赵家庄的滑坡,龙门水库的干涸,卷成细筒的麦苗,还有广播里那“蝗灾”的预警,像一张张牌,正被无形的手一张张摊开,露出狰狞的底色。
他掏出手机,给厂里打了个电话,声音因为干渴而沙哑:“让李怀德把所有抗旱设备的图纸找出来,加派人手赶工,越快越好。另外,通知仓库,清点所有喷雾器和杀虫剂,准备应对蝗灾……对,所有能调动的人都派出去,去各村看看,尤其是那些靠坡的、靠水库的,让他们赶紧做准备,别等灾害来了再手忙脚乱!”
挂了电话,他望着眼前塌毁的梯田,心里像压着块和水库底一样干裂的土块。风又刮起来了,卷起的尘土迷了眼,他用力眨了眨,眼眶里干涩得发疼,连眼泪都挤不出来。
这土地,这日子,怕是要迎来一场硬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