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转圈圈搅”。王院长和张奶奶在旁边看着,笑着说“兄妹俩真像”。
兔肉炖得烂熟,酱肘子泛着油光,傻柱带来的二锅头打开了,酒香混着肉香飘满屋子。栓柱他们轮流给傻柱敬酒,说“谢谢哥照顾俺们何医生”;张奶奶给傻柱夹菜,说“多吃点,看你瘦的”;何雨水坐在旁边,看着傻柱被灌得脸红脖子粗,却还一个劲说“我妹在这儿受你们照顾了,我敬大家”,心里像揣了个暖炉,烫烫的,软软的。
夜深了,傻柱躺在临时搭的木板床上,何雨水给他掖好被角,忽然想起小时候,她总抢傻柱的糖吃,他嘴上骂着“小馋猫”,却还是把最后一颗糖塞给她;她发烧时,他背着她走了三里地去医院,鞋都磨破了;她被许大茂欺负,他抡着扁担就冲上去……原来那些被她嫌弃过的“粗鲁”,都是藏在糙话里的疼惜。
“哥,”她轻声说,“明天我带你去河边看看,那儿的冰结得可厚了,能滑冰。”
傻柱“嗯”了一声,翻了个身,声音带着困意:“雨水,别总惦记回城了,这儿挺好的……你要是想留下,哥以后常来看你。”
何雨水没说话,悄悄退了出去。院外的月光洒在雪地上,亮得像白天。她摸了摸胸前的钢笔,冰凉的金属触感里,仿佛还带着傻柱手心的温度。
第二天一早,何雨水带着傻柱去河边。栓柱他们早就凿好了冰洞,正捞鱼呢。傻柱脱下军大衣,跃跃欲试地踩在冰上,滑了个趔趄,逗得大家直笑。何雨水站在岸边,看着傻柱和小伙子们在冰上打闹,忽然觉得,这趟乡下的日子,因为这个意外的惊喜,变得格外甜。
傻柱临走前,把驴车缰绳塞给何雨水:“这驴车你留着用,拉药方便。我跟供销社说好了,不用还。”他又从怀里掏出个存折,塞给她,“这是我攒的钱,你拿着,想买啥就买啥,别委屈自己。”
何雨水看着他爬上车辕,帽檐又压得低低的,只露出倔强的下巴。驴车轱辘碾过冻土,发出“咯吱”声,傻柱回头挥了挥手,大声喊:“过年我来接你回家!”
何雨水站在原地,挥着手,直到驴车变成个小黑点。风卷着雪花落下来,落在她的发梢上,有点凉,可心里却烧得滚烫。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存折,又摸了摸胸前的钢笔,忽然笑了——原来惊喜不是突然出现的礼物,而是藏在岁月里的惦记,是翻山越岭也要来看你的心意,是不管你走多远,总有人把你放在心尖上。
卫生院的药柜上,那本《新针灸疗法》被翻开着,夹着片干枯的槐树叶——是春天她夹进去的,现在还带着淡淡的清香。窗外的冰棱折射着阳光,亮得晃眼,像傻柱临走时,眼里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