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防御战既能给我们腾出时间备战,还能一步步地消耗流寇的兵力与士气,最终引流寇分兵攻打青石村。”
李俊语带钦佩地道:“将这支分兵重创,攻打县城的流寇也就成了瓮中之鳖!”
白了,曹德是将青石村的个体危机,变成全县的灭顶之灾。
白河县上下拧成了一股绳,再安排李俊坐镇县城指挥防御。
只有内部不出叛徒,凭借着现有优势,李俊有信心保证白河县两个月不失。
趁着李俊换气的间隙,曹德指着沙盘上县城与青石村的位置。
“县城离咱们村只有十几里地,要是流寇另外一股兵力继续硬攻青石村,李俊带人抄他们的后路,迫使流寇首尾不能相顾。”
彻底明白了曹德的布局,众人面露喜色。
迫使敌人优先解决县城这个隐患,再回头收拾青石村。
“诸位,此战尚未开始,我们已经有了六成的胜算。”
李俊顺着曹德的计划举一反三,指出流寇还有一处无法弥补的短板。
青石村和白河县能够长期固守,流寇必须速战速决。
因为他们没有属于自己的地盘。
没有地盘,就等于没有后勤补给。
四千贼军人吃马嚼,粮草补给全靠沿途劫掠。
县城城墙高厚,流寇久攻不下,只能分兵来青石村抢粮食。
“乌兰,这回听懂了吧,战法运用存于一心,不用拘泥于固有思维。”
县城是曹德为流寇准备的砧,作用是咬住流寇主力,磨掉他们的锐气。
耗光他们的粮草。
青石村是锤,专打分出来的贼兵。
能全歼最好。
就算不能,也得让他们元气大伤。
以上种种,全部来源于军事心理学。
知己知彼。
更要知道位于战场的第三方力量虚实。
“你又不是流寇首领肚子里的蛔虫,万一他一根筋,继续直扑青石村呢?”
乌兰公主不服气地反问道。
“我确实不是他肚子里蛔虫,不过有些事情是固定,好比狼吃肉,羊吃草,再凶猛的羊,也变成了食人的猛兽。”
曹德话锋一转。
流寇主义最大的特点就是患得患失,依赖于投机取巧。
换位思考,站在流寇首领的立场就会发现,青石村和白河县属于难以取舍的两块大肥肉。
县城看着难攻,可一旦攻破县城,劫掠的油水不比青石村少。
既想抢夺县城的金银财物,又想劫掠青石村。
不分兵,还能怎么办?
曹德道:“当然,想要诱敌分兵,还是要做一些准备工作,比如让流寇觉得县城守军只敢缩在城里防御,没胆子出城野战,他们分兵才不会有顾虑,李俊,你的任务不是死守,而是表演式防守。”
“表演式防守?”
李俊愣了一下,随即问道:“曹公的意思是,县城守军既要摆出铁防御的架势,让流寇觉得短期之内难以攻陷,还要故意露怯,诱使贼寇认定守军不敢出城交战?”
“没错,演得越真,流寇才能无所顾忌地分兵。”
着,曹德又分了五十名老队员交给李俊使用。
这些人不是用来以老带新,提升家丁战斗力,更不是保护李俊的护卫,而是督战队。
进入白河县以后,李俊去一趟唐府。
曹德已经和唐清晏商量好了,老大人会给李俊一份亲笔写手谕。
凡有守城家丁,衙役,家主临阵脱逃。
李俊可以直接斩杀。
没点狠劲镇不住场子,该杀的时候不能有半分心慈手软。
一旦出现逃兵,或者是怀有二心的豪强。
城池固守计划就会出现难以弥补的漏洞。
听到可以奉命斩杀逃兵,李俊心里多了几分底气。
“曹公放心,李某既不会让县城被攻破,还能演好这场戏,协助曹公引贼兵分兵来犯。”
“时间紧迫,我陪着你去点兵,立刻出发去县城走马上任。”
留众人稍等片刻,曹德亲自安排交给李俊的督战队人选。
过了一会,曹德回来继续主持作战会议。
一旁的乌兰公主抱着胳膊,目光扫过沙盘上的一草一木。
“你们汉人就爱玩这种纸上谈兵的把戏,敌人是刀头舔血的悍匪,不是田里吓鸟的稻草人,他们闻见血腥味就像狼见了肉,防御坞堡尚且艰难,你还妄想重创他们?”
面对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