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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群从科举考试当中走出来的“精英士大夫”们,下意识的忽略了黄河的肘击能力。
天真的以为,简单的凭借人的力量,就可以巧夺天工的摆平这条容易发脾气的母亲河。
就如同千百年前的王景治河那样!
最为关键是若是能驯服黄河,就能让百姓不用再去过流离失所的日子,民心还在,大宋不会过早的灭亡。
宋煊先是驳斥了李垂天真的想法,然后才开始说自己的策略。
“《禹贡》载导河积石,至于龙门,非唯疏浚,实有束水之意——吾观黄河水势,当仿禹窄堤激流,宽堤容洪之法。”
禹贡根本就没有说过这句话,宋煊就是为了有更大的证明行,假托的。
反正许多官员在如何治理黄河这件事,都是两眼一抹黑。
“此乃以河治河,以水攻沙”的治河方策。”
“黄流最浊,以斗计之,沙居其六,若至伏秋,则水居其二矣。以二升之水载八斗之沙,非极迅溜,必致停滞。”
“水分则势缓,势缓则沙停,沙停则河饱,尺寸之水皆有沙面,止见其高。水合则势猛,势猛则沙刷,沙刷则河深,寻丈之水皆有河底,止见其卑。”
“筑堤束水,以水攻沙,水不奔溢于两旁,则必直刷乎河底。一定之理,必然之势,此合之所以愈于分也。”
“因地制宜的建造堤坝,切不可一刀切。”
宋煊又开始举例。
若是用传统的堵决之法,大概每年需要五十万贯,每年需要服役之人十万往上,但是堤坝的寿命在三年左右。
若是用此法,每年便能节省出二十万贯,需要服役之人也可以减半。
至于服役之人,也无需着急从各地调,只需等待流民前往东京讨生活,编成河工营,可活民、固堤两得。
如今大宋商人越发活跃,可以让商人承包堤岸植树,十年后柳木归其所有,如此可以省官费而民获利,更不允许百姓私自砍伐。
若行此策,十年内可复黄河清盛世。
若仍岁修岁溃,吾恐他日契丹闻汛而动,直捣汴梁!
就算是澶渊之盟签订了,辽国也是以黄河为借口,发生过想要南侵的动作。
宋煊洋洋洒洒的写完了。
幸亏昨天做了些功课,要不然有些数据,以及论证当真是不好搞。
甲午场的主司,不得不注意宋煊。
因为这个学子昨日那诗赋随便答答也就罢了,怎么今日如此庞大的题目,他也能写的如此迅速
这个监考官明白,许多人对于如何治理黄河,根本就是一头雾水。
尤其是这帮举子,尽管朝廷在前几年就兴修河道,可是有几个人会关注这种事的。
无从下手,才是最为常见的动作。
主司瞧了满场的考生,唯有眼前的这个举子。
自从看见题目后,便是开始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然后没用太长的时间,就一口气把策论给写完了!
他不知道宋煊是真的会写,还是跟先前一样自暴自弃的随便写写。
主司不能去看,搞得他心里痒痒的。
但这便是规矩。
谁都不能破坏。
冯元与孙奭两个人已经从小黑屋当中出来了。
不可避免的在各个考场巡视。
总体而言,今日这道治理黄河的难题,让许多学子都无从下手。
着实是让他们满意的。
若是能找出一两个真的有想法的学子,那便是为国取材,当真是赚到了。
直到巡视到了甲午场,他们二人发现宋煊已经写完了试卷,并且在等墨迹干,一时间有些诧异。
但是又不能走过去看试卷的内容,只得继续巡逻。
待到终于巡逻一圈后,孙奭才开口道:
“你觉得甲午场那个写完的学子,他当真不是胡乱写的吗”
“我不清楚。”
冯元即使心中也十分好奇,但是他们二人都是当世大儒,绝不能做出那种有违规矩的事情来。
孙奭叹了口气:“我是真的想要看一看的。”
试卷上写着宋煊的姓名以及籍贯,这是绝不能被提前得知的。
否则糊名就形同虚设了。
“再等等,用不了几天,等他们抄完再说。”
前两场考试用不着太费心。
今日这场考试,看考生们的情绪,大抵也用不着过于费心!
确实如同两位出题者想的那样。
许多举子再看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