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了:
“大官人是想要跟这些人收税”
“不错。”
李君佑回头瞧着门被关上,这才压低声音:
“妹夫,这里没有外人,你若是缺钱了跟我说,我从家里偷个五千贯给你,我爷爷定然发现不了,不够了我再想办法。”
“没必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跟这帮人收税啊”
“从一开始,东京城的商税从来都没有收齐过,谁会把自己辛苦挣的银子往外送啊”
“命是自己的,税是朝廷的,你宋状元大好大前途,莫要因为这种事搭上。”
“东京城的水太深了!”
听着李君佑苦口婆心的话,一开口就是几千贵,想必他爷爷没少贪污。
五千贯就算是当朝宰相都达不到的年俸。
“谢了,我不缺钱。”
宋煊这话一出口,李君佑登时瞪大双眼。
旁人想要收税,那都是上下其手,往自己家弄钱。
一部分上交,一部分揣自己兜里,一部分放在公帐上用来打点。
如此才是正确的收税方式。
“刘从德他侵吞了黄河工程款,今年下雨东京城比定会被淹。”
“我需要大量的钱财去修筑第二道堤坝,并且疏通排水沟,做好被水淹的准备工作,避免开封县百姓成为鱼鳖。”
“这钱朝廷给不了你,所以你就把钱打在了税收的主意上!”
李君佑明白朝廷每年的用钱也是紧巴巴的,修缮黄河本就是一项大工程。
要是真有钱,无论成与不成,朝廷早就该试着修河了。
不至于每年都要遭到黄河的肘击。
“哎呦,我的好妹夫啊!”
李君佑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开封县衙穷的可怜,公使钱更是少。
这些他都知道。
毕竟上头有开封府呢。
好事都是开封府衙拿走,坏事都是开封县衙留下。
要不然县尉班峰以及一帮手下,不会因为宋煊带着他们在开封府衙大闹一场后,个个都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舒心过。
对于宋煊,那更是极为拥戴。
上官舍得给钱,有事上官扛着,而不是把他们这帮小喽啰推出去,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运气极好。
“这让我说什么好呢”
李君佑拿起那张纸,仔细看着这上面的名字:
“不然我们先找软柿子捏,其余人我们再想办法。”
“你先帮我把他们背景调查清楚。”
宋煊给李君佑倒了茶:“其余的我自己先考量考量,知己知彼嘛。”
“行。”
李君佑走了之后,直接去找他爷爷出主意去了。
李仕衡是搂钱的个中好手,整个大宋立国以来,目前都没有人能捞得过他。
听着孙子的话,李仕衡眉头微微皱起来:
“这个外甥女婿的野心倒是很大。”
“爷爷,我觉得他做的事过于危险,不利于将来的仕途啊!”
“确实。”
李仕衡放下手中的名单:
“你先帮他查一查这些背景,兴许看见了,他就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若是他还想收税,我教你个法子,你到时候告诉他。”
“好。”
李君佑也是有想要帮宋煊的想法,毕竟大家是实在亲戚。
没让宋煊多等,李君佑就先拿着一批店铺的背景去见他了。
宋煊瞧着这一个个皇亲国戚。
要么就是武将家族,要么就是文官亲戚的。
总之,没点关系,想要在东京城把买卖做大做起,简直是痴心妄想。
就算你把规模做起来了,也会有人上门来“收购”!
你要是不答应,今后就别想在东京城厮混。
甚至严重点的,汴河里多你一个全家人的尸体,都没什么问题的。
宋煊啧啧称奇:“怨不得这些掌柜的,全都是有恃无恐。”
“妹夫,东京城纵然有百万人口,可你开封县名册上,有户籍的多少人”
“大多数都是黑户,你根本就收不上税来。”
“他们想要找人给你下黑手,开封府他都查不出来的。”
李君佑不是在吓唬宋煊。
不要以为“杀官”之事没有,只不过大部分人都不愿意走到那一步去。
况且一般也不会用什么非常“暴力”的方式。
给你下个毒,让你落个水,甚至摔落个意外,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