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给他们做账登记,另外一份则是给开封县衙做登记留存,免得将来出了问题。
像这种情况也是极其常见的。
许多富贵人家都是把自己的钱送到大相国寺的长生库去吃利息。
王珪一瞧是陶宏,直接挤进人群,把自己身上的金挺拍在桌子上:
“我要存钱。”
众多禁军一瞧王珪如此亮眼的金挺,再加上丝毫不迟疑,一时间有些发蒙。
他这么信任此人的吗
不过用脑子想一想,此人能够出现在枢密院内,光明正大的推广业务,那就已经说明人家是有关系的了。
要不然寻常人能进得来枢密院的门吗
有了王珪的带头,倒是有士卒也跟着要存钱。
曹利用站在大厅内,瞧着外面热热闹闹的。
“这个热闹,你们都不去凑一凑”
张耆摸着胡须道:
“这点小钱我也看不上,不过咱们接下来还是要应对一件事。”
“什么事”
“你女婿没有想到的事。”
“哦”
张耆也不再卖关子:
“就是大相国寺的长生库里也有不少富贵人家送去放贷的,若是把钱都给弄过来,这群和尚拿咱们顶雷,怕是也会有许多麻烦。”
“这个你不用担心。”
曹利用满不在乎的道:
“届时直接把账本一亮出来就成,他们长生库给利息,会按照他们获取高利贷的利息给吗”
张耆松了口气,倒是也在理,兴许让他们内部狗咬狗也实属正常。
“这样也好。”
“我女婿还说了,此事一出,用不着他专门宣扬,必然会有大批人去把自己的本金要回来。”
“到时候大相国寺几个寺庙的高利贷的业务不死也得残。”
疯狂挤兑这种事,张耆都没有经历过。
所以他想象不出来,这有什么问题。
一边大量借出钱财,一边大量取钱。
总会把大相国寺这么多年积累来的钱财消耗一二。
至于这些年他们积累了多少财富,你想像都想象不出来的。
张耆瞧见宋煊从人群里走回来,乘凉。
“贤侄,你还真是有法子啊,这帮秃驴怕是要恨死你了。”
“捡钱的事,谁不愿意去干呐”
宋煊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更何况我们是官,颁布一条律法很难吗”
张耆以前对于读书人是有滤镜的。
尤其是对宋煊这样连中三元的状元郎,滤镜更大。
可是他发现宋煊办事,那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主打一个做事灵活,只要不违背大宋律法就行。
一般而言,律法要求的道德底线不高。
宋煊有些奇怪张耆的言谈,是不是他站的位置太高了,不与小民接触,脱离了现实。
别小看一个知县的权力。
这玩意本身就能让东京城许多人都低下骄傲的头颅。
甚至比朝廷里的那些官员说话还好使。
你官职高又怎么样,管不到黎民百姓,你想要收拾谁,只能借用权力。
哪像宋煊这样的现管,直接在合理范围里伤害你这个黎民百姓。
话说的难听点,权力合理侵害大宋百姓的利益,是那么不常见的事吗
自古以来,权力只对权力的来源负责。
他们这些和尚闹将起来,那就更好的从他们手里搞钱了。
上赶着送来的借口。
周世宗灭佛之事,想必曾经的小沙弥,如今的得道高僧都经历过的。
宋煊说完之后也没反问张耆。
因为他觉得辩论没什么意思。
“确实如此。”
张耆瞧着这帮禁军去借钱,寺庙也不敢不借:
“你就不怕他们报复你”
“报复我”
宋煊再次极为差异的看了张耆一眼:
“他们逼的百姓家破人亡了都不怕被报复,我不过是让他们吐出一点血来,他们就受不了了”
“他们的佛不是说谁伤害你,不要报复,天道好轮回吗”
“我不过是按照官家的意思,践行他们佛家的理论来做事,他们应该支持的。”
张耆:
夏竦也是目瞪口呆,他着实没想到宋煊连佛家的理论都懂一点。
而且听起来,这话是真的有道理啊!
晏殊努力绷起,不让自己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