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坐稳这个位置,怕是不容易。
“此事,哎。”
秦应没有立即答应,只是眼睛警向了一旁半睡未睡的宋煊。
钟离瑾微微侧头:
“秦通判是觉得宋状元会从中作梗”
宋煊依旧没有开口,他倒是要瞧瞧秦应想怎么著。
他以前一直都说要去应天书院教书。
可作为应天书院的运作资金主要支持者,宋煊在任用教师这方面,还是有著一定的话语权的。
宋煊不搭理他们二人,沉默了一会。
秦应看宋煊丝毫没有跳出来为自己辩解的意思,才主动开口:
“倒也不是。”
他就清楚,有些招数用在宋煊身上,怕是不管用。
宋煊往那一躺,看似醉倒了。
可是心里跟明镜似的。
秦应这才明白陈尧佐为什么只能在大殿上晕过去,强行中断了辩论。
这种人能连中三元,当真是不容易被牵著鼻子走啊!
秦应在心中感嘆著,东京城来了个与眾不同的年轻人,但是嘴里却道:
“我做出如此事来,怕是大娘娘那里不好交代,我又与大娘娘没有姻亲关係,再如何照拂於我,此事怕也是不成。”
钟离瑾听著秦应这来来回回的话。
试探也结束了。
他秦应想要祸水东引,但是宋煊不接招。
到头来最重要的是他不信任自己说的话。
想到这里,钟离瑾坐直身体:
“只要秦通判开了这金口,我自是去大娘娘面前说情,我甚至可以给二位交个底。”
一听到交底的话,宋煊就觉得钟离瑾要么就开始撒谎。
要么就真的急著拉拢一批人为他所用。
他一个初来乍到的通判,拉拢人也想要做政绩。
难不成
“什么底”
听到秦应主动询问,钟离瑾捏看鬍鬚道:
“陈府尹年岁大了,身体与精力跟不上,处理不了开封府如此多的事,八成是要高升。”
钟离瑾先是吹捧了一句。
陈尧佐是升官还是明升暗降,对他都是无所谓的事。
那个府尹的位置,他是坐定了。
“大娘娘下一步就是提拔我为开封府府尹。”
听到钟离瑾的话,秦应再次眯著眼睛,没有回答。
他最近很少跟同吕氏集团的人进行沟通,这也是当初说好的。
免得被宋煊给察觉出来,反倒让他有所收敛。
看样子大娘娘对陈尧佐的能力表示怀疑。
要换掉他了。
不知道吕相爷等人是否清楚此事,秦应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没搭茬。
宋煊再次闭上眼睛。
他觉得钟离瑾这种能够在眉宇间產出“舍利子”的人,定然是身体不健康。
等他上任,怕是熬不过陈尧佐的身体。
东京城的水太深了。
他一个新来的通判,就想要拉帮结派。
宋煊觉得此人没什么政治觉悟。
还不如朝廷当中那帮表现出“怂货”模样的老阴逼们呢。
刘娥执政,以及她的那些姻亲胡作非为,有几个高官或者在大殿上参与议政的臣子公然提出反对意见了
还不是要靠著一些无所谓,有想要干大事之人出头!
这群人渴望有表现的机会。
宋煊从自家岳父那里,听到张知白报信,就明白这群人的思路。
如今他们不过是在韜光养晦。
一方面有大娘娘的缘故,另外一方面,许多大娘娘不好处理的朝政,本该由皇帝处理的,却是到了他们这群臣子的手中。
那便是臣权侵犯了皇权,进一步扩大了臣权。
他们能不乐意吗
虽说大宋的政策是与士大夫共天下,可实际上这种模式直到宋仁宗后期才逐渐形成事实政策。
皇权与臣权之间的爭夺,一直都没有停歇过。
尤其是立储这件事,那更是君臣之间最直接的博奕。
钟离瑾本来幻想著二人不说纳头便拜,那也是也得是开口贺喜啊。
可现实是。
宋煊躺在那里闭眼装醉,他如此与吕氏集团不对付。
难道就没有几分给刘娥演戏的意图在里面吗
若是把人换走了,今后还怎么继续对抗。
如今东京城许多改变,做出的政绩都是宋煊自己的,一旦有了上官的掺和。
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