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官人。”
子远连忙站起来行礼。
“给子远住持上杯凉茶败败火。”
“是。”
宋煊打开桌子上的奏疏,仔细瞧了起来,这是周德绒整理的四个寺庙要出多少钱。
这开宝寺的出价最高,愿意出六万贯以及寺庙当中所有的存粮,足有一千零一石。
主要是为了做斋饭,以及时不时的施粥进行存储的。
自从开宝寺和尚的谋划被宋煊给戳破了之后,他们老老实实的,不敢与官府做对了。
赵禎坐在屏风后面,他其实来了一会了。
待到钟离瑾走后,子远和尚去上厕所的时候,他进来的。
子远就在一旁坐著,他还在纠结该怎么开口说话。
“说说吧。”
子远猛的抬起头,他著实没想到宋煊会先开口。
不过自己一早就来这里等著,他如何能不晓得原因
子远把跟钟离瑾的话重复了一遍。
“所以呢,说那么多屁话,你大相国寺乃是东京城第一大寺,说句全国前二也不为过。”
“此番滑州决口,东京城外遍地灾民,你们寺庙打算出多少钱粮”
面对宋煊的提问,子远只觉得压力很大。
他擦了擦自己脑壳上的汗:
“宋状元,我想要出五千贯和五百石粮食賑济灾民,主要是我大相国寺也没有余粮啊!”
“哦”
宋煊哼笑一声:
“既然大相国寺没有余粮,那我就差人去把大相国寺的金佛拆卖了,去买粮食,帮你们普渡眾生。”
“啊”
子远一下就站起来:“大官人,如何能这样做”
宋煊放下手中的文书:
“子远住持,你说现在是金佛对你重要,还是城外的灾民对你重要”
子远大和尚內心极为纠结,其实这种事也用不著纠结。
因为很容易就从心里选择出来,但是要说出来,那还怎么维持自己的道德水准
尤其还是一位“得道高僧”。
“当然是~”
“当然是,都重要。”
“都重要”宋煊点点头,又笑了笑:
“我明白了,那还是金佛对你重要。”
“不是。”子远连忙摆手拒绝:
“是城外灾民对我更重要,出家人慈悲为怀,当然是要賑济灾民。“
“那金佛我就差人给拉走融了。”
“別,千万別。”
子远脸上带著焦急之色:
“大官人,我大相国寺愿意出一万贯外加五百石粮食。”
“本官找人估价过了,还是金佛更值钱。”
宋煊喷喷两声:
“那金佛可真是流光溢彩的,世间难寻,就算是第一大寺,都是泥塑金身,你大相国寺是金子做的。”
“两万贯外加一千石粮食。”
子远大和尚伸出两根手指,他当真不想大相国寺的“金佛”被拉走。
那可是大相国寺的排面。
赵禎听著子远大和尚的主动加价。
他发现大相国寺挣了那么多钱,平日里標榜乐善好施,可真到了事上,又变得小气吧啦的。
周世宗果然是对的!
赵禎心中有了这么一个想法。
宋煊警都没有警他:
“也不知道当初铸造金佛的时候费了多少钱財,融了怪可惜的。”
“大官人,我大相国寺愿意出三万贯以及一千五百石粮食賑灾,多了当真没有了。”
子远能听出来宋煊话里的暗示,就是没有达到他的心里价位,所以才这样说的。
“哦”宋煊点点头:
“原来那座金佛只值三万贯啊,这样我做主把金佛抵押给刘知州的解库用来贷款五万贯,將来你大相国寺再去赎回来。”
“五万贯!”
子远大和尚欲哭无泪,这与他先前的预算整整差了十倍:
“大官人,我大相国寺愿意出五万贯进行賑灾。”
“光是五万贯钱吗”
宋煊站起身来,走到子远住持面前:
“子远住持啊,你也知道,东京城如今钱在粮价面前不值钱,我听闻大相国寺的存粮可是不少。”
子远大和尚都被宋煊轻描淡写的陈述,给气的都发抖了。
他怎么能说出如此冰冷的话语
就算钱出去的多了,可是只要东京城的粮价再次上涨,他的那点损失就能马上拿回来。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