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目前大宋的问题还能遮掩一二,没有完全暴露出来。
屏风后面的赵禎,听著宋煊的解释,原来还有这种坑呢。
大娘娘的姻亲们也太不像话了。
一个个的都有官职,比正经科举出身的人升官还迅速。
可他们都不满足,还想著要为自己家族搞更多的钱。
贪心的很,全都是餵不熟的白眼狼。
现在记在心里的帐本上,等朕亲政后,定然一个个全都给你们拉清单算总帐。
杨怀敏骂了一会,顺气后:
“宋状元,你觉得我该如何拒绝他”
宋煊再次瞥了他一眼,明白杨怀敏这定然是收取了好处。
但是又不想退钱,同样也不敢与大娘娘的姻亲关係过於僵硬。
自己能在大娘娘面前给他们上眼药,可同样他们也能做到。
大家处於同一生態位,谁都奈何不了谁,还有更高的风险。
“为什么要拒绝”
宋煊端起茶杯笑了笑:
“杨太监就说现在朝廷都在賑灾,哪有时间处理这种事,先拖上三五个月嘛。”
“拖上三五个月。”
杨怀敏还是头一次收钱不办事的,所以有些拉不下脸来。
“他都如此陷你於不义之中,在青史当中遭人唾骂,你拖他三五个月,已经是客气对待了。”
有了宋煊的助攻,杨怀敏立即就觉得自己心里舒服多了。
相比於马季良送的礼,更为珍贵的还是自己的信誉以及在史书上的评价。
他连忙对宋煊道谢,照例询问了一下有关賑灾的进度。
杨怀敏说要替宋煊向大娘娘匯报。
毕竟你干得好,那也得有人帮你说。
否则这功劳不就被钟离瑾那个蠢货安在自己头上了吗
“宋状元,不要嫌弃我聒噪,官场上的门道太深了,就算是我也没有完全参悟透彻啊!”
“如此,那就多谢杨太监了。”
“谈不上谈不上,若非有宋状元帮我拨开云雾,我怕是要被人给卖了,还不自知呢。”
杨怀敏笑了笑,又小心翼翼的询问:“宋状元当真是打算拆除惠民河上的建筑啊”
“当然了,不过能在惠民河上建造违章建筑的权贵们,怕是钱多的很。”
杨怀敏不明白宋煊为什么会说这句话。
他们可不是光有钱,那还得有权势。
要不然这些人能在这条河的繁华之处,肆意搭建吗
宋状元能想不明白
但杨怀敏不相信他想不明白,又听宋煊道:
“我记得在这里建造亭榭的应该有马家吧”
“对。”
杨怀敏也是连连点头。
只有在东京城没有房的宰相和官员,居住的地方才会与平民为邻。
这种奢华地界,如何能有寻常百姓呢
那也就是河对岸有百姓居所。
毕竟百姓居住的地势低洼,河水上涨,淹的也是他们的家。
“那子远住持说了一句什么送佛送到西之类的。”
宋煊面上带笑:“我若是强行拆除马家的亭榭,这样一来,马季良就会记恨上我,没多少时间去催促杨太监此事了。”
“一举两得,我拆了他的亭榭梳理河道,让惠民河真正的惠民,而你也不会总是被他追著问。”
“毕竟他的仇恨已经转移到我的头上了。”
“啊”
杨怀敏虽然內心觉得宋煊这法子是真不错,自己定然能够脱身。
但是嘴里却依旧摇头:“不行啊,宋状元,如何能让你来背锅。”
“无妨,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
宋煊也早就被张知白通过气了,將来在朝廷上也要驳斥马季良的奏疏。
既然出一次头也是出,那出两次一块干了,省事。
杨怀敏当即站起身来:
“多谢宋状元了,今后若有吩咐,我定然鞍前马后。”
宋煊哈哈笑了两声:
“我帮杨太监是顺便的,主要是看不惯马季良这种人。”
宋煊如此言语,让杨怀敏心中颇为感慨。
明明是为了帮助我,宋状元偏要说是为了对付马季良。
他们之间哪有什么仇怨
“多谢。”
杨怀敏在宫中廝混许久,也明白宋煊为人是真的敞亮。
毕竟他在宫中也是靠著勾心斗角走上来的,那里可有太多阴谋与算计了。
杨怀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