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做之事,不过是因势利导罢了。”
杨文广点点头,再三表示佩服。
“契丹乃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出问题,他们还可以挺上许久呢。”
宋煊到了口酒:“你乃是边军子弟出身,又与折家有亲,可是了解西夏”
“自是了解。”杨文广挺起胸脯隨后又泄气道:
“我在高阳关长大,父亲过世后,便被全家召回京城,就算是大哥也回京守卫皇宫。”
“我听闻汝父被心腹欺骗过数年”
“確有此事。”
杨文广微微低下头。
因为他爹不通晓吏事,或者心思都没有在这上面,整日想著如何与契丹人作战,为父报仇。
所以许多政务都交给了手下人,被他所欺骗,直到在皇帝那里漏了馅,亲自过问告诫他爹杨延昭。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擅长以及不擅长的地方。”
宋煊给杨文广倒了杯酒:“你还需要谨记你父的教训,今后许多事还是要亲力亲为。”
“宋状元教训的是。”
“其实我计划前往辽国勘察虚实,也不会轻易撕毁盟约,只是作为评判,你勿要以为要对契丹人动手,为你祖父报仇,漏了杀意。”
“我祖父绝食而死,割下我祖父头颅的仇人也早就死了,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寻回我祖父的头颅。”
“此事有些难办。”
宋煊微微眯了下眼睛。
毕竟杨业都已经死了挺长时间的了。
头颅不说化为霽土,那也是白骨,又没有dna的检验。
谁知道你爷爷杨业的脑袋被葬在何处。
或者传示三军后又被扔哪块地了
杨文广也只能期待在契丹人那里能够打探出一些消息来。
“就当我没说,还是以国事为重。”杨文广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嗯,其实宋辽之间兴许二三十年都不会出现战事。”
宋煊紧接著又说道:
“不过我判断宋夏之间,短则三五年,长则十年內必然会出现战事。”
“宋状元如此判断”
“我抓住了西夏人的谍子,他们来东京城学习登基为帝的各种礼节,李德明其心不小。”
宋煊又继续给自己夹菜:“等我们从辽国回来,寻机前往西夏,兴许能够有立功的机会。”
“西夏”
杨文广知道他的从祖父就是在西北驻守,但是被太祖皇帝后期给换防,当地豪民都给迁徙到了內地宿州,老死於任上。
“党项人要称帝!”
杨文广这才反应过来:
“宋状元,若是以我大宋如今的军事实力,除非抽调一些精锐禁军前往西北作战,否则光靠著边军怕是不行的。”
“怎么”宋煊有些奇怪的道:“你出身边军,怎么会对边军的战斗力,如此不看好”
“正是因为我出自边军,所以才会有如此感悟。”
杨文广再次嘆了口气:
“虽说边军的待遇要比厢军好,可是常年的不打仗,边军士卒吃到的粮食许多时候都是发霉的。”
“更不用说衣服和鞋子,哪有什么好货”
“连边疆的城墙都偶有脱落,根本就没有多少钱去修理。”
“如此形態,一旦发生战事,如何能胜”
杨文广侃侃而谈:“宋状元,非我灭自家威风,长敌寇志气。”
“五州之地,李继迁失去三州后,他附辽抗宋,而契丹人也想要借著他的手去牵制我大宋。”
“在契丹人的扶持下,他的实力渐渐恢復起来,但还是打不过我大宋,又开始请求投降,我太宗皇帝虽然展示军威,又让他投降。”
“但是此乃李继迁的缓兵之计,根本不听调遣,真宗继续剿灭,直到有了六穀酋长巴勒结偽降设伏,李继迁中了流箭,伤重不治而亡。”
“李继迁死后,其子李德明继位,一直都在归附我大宋,向著更西北的回鶻、吐蕃作战。”
杨文广眯著眼睛:“宋状元的意思是,李德明他想要当皇帝的话,宋辽两国必然不会同意。”
“若是宋辽两国一同作战,不知道可否能行”
宋煊哈哈笑了两声:
“宋辽两国虽为兄弟之盟,可是西夏是辽国扶持的,李德明休养生息,分別向两国奉表。”
“契丹人的皇帝老了,他又被党项人打的大败而归,雄心不在,必然会想要让我大宋先出兵,试一试我大宋的成色。”
“若是我大宋也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