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宋煊都不能出事,他对于整个曹氏家族而言,都是极为重要的人物。
「我如何会哄骗叔父,想必叔父也接到了我岳父的书信。」
「不错。」
宋煊拿到确切消息后,才开口:「叔父也该有所耳闻,我在东京城执法严苛,得罪了大娘娘的姻亲以及不少人。」
「这些事,我亦有所耳闻。」
曹利辰觉得宋煊如今年轻气盛,那可太正常了。
不光是执法严苛,那些受灾百姓听闻他的举措,也有不少人跟著去东京城逃荒,而不是留在澶州本地跟著晏殊等人修河筑堤的。
「所以是有人想要趁机在背后搞我!」
「谁?」曹利辰眼里露出怒意。
宋煊又细细说了自己虽然颇为魁梧,但也是熟读圣贤书之人,怎么可能出手就是杀招呢?
况且方仲弓更是壮年之际,怎么可能会被他一踹就死?
那分明是有人为了避免他供出更多想要劝大娘娘登基为帝的同伙,直接杀死了他,事后把此事推到了宋煊头上。
曹利辰连连颔首,是这么一个道理。
「如此说来,侄女婿确实要小心一二。」
宋煊轻笑一声:「其实我倒是无所谓,侄女婿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主要是怕他们把我一脚踢到万里之外的契丹。」
「他们趁我不在东京,找机会,弹劾我岳父!」
「嘶。」
曹利辰这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宋煊虽然能够保住曹家三代富贵,可是他大哥目前才是保住自己富贵的唯一筹码了。
主要是宋煊目前名声闯荡出来了,但是官职低微呢。
想要提拔曹家人,那也得宋煊慢慢爬上去之后,才有机会。
若是自己大哥倒台了,那他也别想有个好。
反正宋煊这个侄女婿是文官,真要问责,也问责不到他身上的。
「侄女婿。」
曹利辰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若是他们找不到我大哥的错漏之处,是否会找我的?」
「那必然啊。」
宋煊连连颔首:「叔父,你出了问题必然会连累我岳父,到时候曹家要被连根拔起的,谁能避免?」
「我作为文官,又远在契丹,倒是可以短时间避免这种事。」
「可是就算是退一万步讲,你们呢?」
「被屈打成招,被人栽赃陷害,没有人会替你们在大娘娘以及官家面前开口求情的。」
「你也知道我岳父的脾气,这些年不知道得罪了多少宦官以及那些文官小人,甚至还有武将也想要上位顶替他去干枢密使。」
「自古以来都是只有一个枢密使,大娘娘把张耆突然也提拔为枢密使,不就是为了打压我岳父吗?」
「亦或者叔父你真有把柄被人抓住了,我岳父也定然会被连根拔起的,谁都无法幸免的。」
宋煊的一席话,让曹利辰脸色发白,摇摇欲坠,几乎要坐不住了。
「怎么?」
宋煊放下手中的筷子:「难不成叔父当真有把柄在别人手中?」
曹利辰脸色变了又变,瞧著宋煊艰难的开口:「倒是有点麻烦没收拾干净。」
「什么麻烦?」
宋煊盯著曹利辰开口道:「若是麻烦不大,我可以帮忙出个主意,你知道的,我岳父也听我的。」
曹利辰张了张嘴,又闭上。
啪。
宋煊直接把酒杯摔在地上:「都什么时候了?」
碰。
门被推开。
王保手里捏著金瓜铁锤,犹如门神一样站在门口。
他看了一下宋煊,又盯著眼前的人,差点以为是摔杯为号,十二哥儿他出现什么问题了。
曹利辰被王保这幅凶狠的模样给吓了一跳,他有些惊讶。
宋煊挥挥手,让他出去。
门被关上,宋煊站起身来:「叔父,你再权衡利弊,我立即写信让我岳父给你切割关系,免得因你一人连累整个曹家。」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酿点私酒,这苦寒之地,冬日里喝著暖和,还能挣俩钱花花。」
「糊涂!」
宋煊就猜到他们这群在朝中有关系的人,到了外面怎么可能不会做违反大宋律法的事吗?
刘娥的亲戚如此,曹利用的亲戚也不逞多让。
「酿私酒很赚钱吗?」
「赚啊。」
曹利辰小声的回应了一下:「我又没有你的本事,随便一件宝贝就能卖出一百万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