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并不充裕。
真宗皇帝大肆挥霍下,在刘娥的拨乱反正当中,已经挽回来了许多损失。
各地耗费钱财的官庙都被关掉了许多,祭祀也不怎么搞了。
只在一些大节日当中,才会搞那么一天或者三天的。
可如今对于大宋而言,节约依旧是杯水车薪。
连年灾害,要用钱的地方可太多了。
况且万一契丹人在宋夏两方对峙的时候,他们抽冷子调兵南下呢?
那也未可知。
大宋对于契丹人这帮蛮夷始终都带著极强的戒备心的。
「此事需要慎重。」
韩亿摸著胡须轻微摇头:「我们空口无凭,契丹人对党项人册封比我大宋还要隆重。」
「如今耶律隆绪年纪大了,再加上对西北用兵接连失利,怕是难以继续讨伐西夏了,而且辽国太子尚且年幼。」
「皇后萧菩萨哥性格温婉,定然不会轻易出兵的。」
「韩正使,你觉得耶律隆绪死了,耶律宗真继位后,皇后萧菩萨哥会升为皇太后吗?」
韩亿盯著宋煊,摸著胡须:「耶律宗真是萧菩萨哥的养子,耶律隆绪这样安排,定然能够保证的。」
「呵呵。」
宋煊的手指微微敲了下桌子:「韩正使,秦始皇是多么厉害的一个皇帝啊,天下人都供养他一人,自古以来能超过他的皇帝,怕是屈指可数。」
「可等他死了之后,遗诏被一个卑贱的宦官篡改,尸体还要与臭咸鱼日夜陪伴。」
「人死万事空,你觉得耶律隆绪死了,他能控制耶律宗真与他的亲生母亲吗?」
韩亿眼里露出惊诧之色,他以前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种事。
皇帝死了,谁还会遵从他的命令呢?
只有皇帝活著,他说的话,才是真正的命令。
韩亿隐约听到过一些风声,那便是真宗皇帝的遗诏是被篡改过的。
当然了,太祖皇帝的遗诏兴许也是被太宗皇帝杜撰出来的。
大宋尚且如此。
皇位继承更加血腥的契丹人,就能轻易避免吗?
「你的意思是?」
宋煊轻笑一声:「我能有什么意思啊,这是契丹人的内乱,也是我们共同伐夏的机会,此番我会想法子与耶律宗真搭上关系的。」
「他一个小年轻上位,可比执政经验丰富的耶律隆绪好说话。」
韩亿靠在椅子上,他就知道宋煊来契丹。
不是单纯的想要走一走,看看北地草原的风景。
只不过目的过于匪夷所思,尤其是为了共同对付契丹人养出来的猛虎。
宋煊的谋划未免也太早了一些。
韩亿思来想去,最终还是觉得宋煊这么做,也没有什么风险,反倒是为了大宋的将来考虑。
既然党项人已经派谍子来搜集登基为帝的各种礼仪,那兴许用不了三两年,他们就会把此事提上章程。
「可是,耶律隆绪老是老了,可不一定会死啊!」
韩亿说完之后,然后惊恐的看著宋煊。
他可怕宋煊做出那种刺王杀驾到糊涂事。
「你想什么呢?」
宋煊极为无语到看著韩亿:「这种事不动手,拼的是脑子,不流血。」
「别忘了,站在你面前的可是天圣五年的状元,还是连中三元之人!」
「孟浪了,是我想差了。」
韩亿颇为不好意思的道:「方才到现在宋状元一直穿著铠甲,还有在路上听闻宋状元也学了猛张飞据水断桥之事,让我都觉得你是位武夫。」
「忘了,忘了,勿要怪罪,宋状元下次还是不要穿铠甲了。」
宋煊翻了个白眼,真的站起身来:「韩正使,我穿的可是太宗皇帝的铠甲,你不该如此想我的。」
「是是是。」
韩亿站起身来,连忙冲宋煊身上的这个帝皇铠甲道歉。
毕竟也是圣遗物,对于宋臣那也是有著极强的「威慑力」。
况且宋煊他们站著的此地,那太宗皇帝的驴车也曾压过的。
说一句涿州城怀古,那也不为过。
诸多禁军士卒讨论著宋煊的箭术,以及单人独骑据桥之事,让刘从德、王羽丰以及王冲面面相觑。
他们三个人其实被契丹人突然斩杀俘虏祭旗之事给吓到了。
尤其是还要过契丹人的枪阵之类的。
那些武器在阳光的照射下,寒光凛凛,著实是骇人。
不光是据桥断水,还让人真的如张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