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吐鲁番横扫满速儿汗,哪一天没有夷狄想杀我,哪一天不是为大明出生入死!
我杨植能活到今时今日,不是侥幸得来的!找个小瘪三来唬我,他算老几?不是开玩笑!”
廖纪几十年读书养气,哪能动怒,沉声道:“杨侍讲学士,当年你在南京紫禁城东朝房就为廷议打过杂,被我喝来喝去,你知道我不喜欢开玩笑!”
“我也不是跟你开玩笑!在这种场面想唬我,你行吗?你当年也不行啊!”
那名吏部马前卒上前一步,戟指喝道:“杨植,你怎么跟大冢宰说话的?莫非你想动粗?”
杨植上前一步,左手揪住吏部马前卒,右手当胸一拳打过去,左手再一推:“你敢指着我?别以为我穿了学士服就不敢动你,我扯下学士服照样可以当游侠!”
众人猝不及防,吏部马前卒被打得仰面朝天跌倒在地,几名吏部官员一拥而上就要反击,膀大腰圆的姚涞急忙上前挡住。
“怎么,想群殴呀?有种就过来!”
双方推推搡搡,兵部侍郎姚镆急步上前,把吏部官员的手打开,喝道:“人多欺负人少?出了紫禁城,一个一个单挑,敢不敢?”
围观的朝臣事不关己,自动让出给双方发挥武力的空间。廖纪手指杨植怒道:“杨植,你就不怕言官弹劾你目无法纪?”
杨植向廖纪拱手道:“大冢宰也不用怕!我做人就是有个原则,人家对我客气我就对他客气,人家对我狠,我会比他更狠!
弹劾我是明天的事!但是今天一定要通过设总理夷务员外郎,否则今天没完!”
廷议并不是想召开就召开的,大明最高决策会议之一哪能这么随便。工部尚书赵璜出面打圆场道:“杨树人,你也不要太贪心,到处插旗!你还是工部郎中,我来管管你!
你理藩院本来有两个员外郎编制,这次最多可以再给你五个员外郎,五名吏员。员外郎你自己去说服其他部门官员转迁过去,吏部只负责办手续!
其他的要求,杨树人你就不要狮子大开口了!”
围观的官员訇然叫好,纷纷道:“善!善!大冢宰,就这样吧,快点进入下一个议题!”
廖纪哼道:“看在同僚面子上,我就答应下来!你自己找人,谁愿意去你那里就去!”
第一个议题就这样完成了,杨植拉着姚涞退出圈子,听廖纪宣布第二个议题:“给陈洸定性!”
陈洸今年四十七岁,原是正德六年进士,授官为户科给事中,后升为吏科右给事中,他和萧鸣凤等人一样,是王阳明心学门人。
嘉靖登基之初,陈洸随大流跟着杨廷和反对嘉靖认亲生父母,只是联署奏疏的官员上百个,陈洸并不突出。
不知道是和杨植一样机智,还是有运气加身,在大议礼运动中,陈洸总能避开风口浪尖并抓住机会。
联署奏疏后,杨廷和令陈洸回到原籍宣讲朝廷政策,陈洸就这样在老家广东潮阳县待了两年,幸运地躲过了嘉靖二年三年的狂风暴雨。
陈洸在老家并不安分,以言官身份弹劾老家的知县宋元翰坐分盗赃使其流放。
宋元翰很不服气,写了一本书《辨冤录》刊印后到处送人,还寄到北京给吏部、刑部、大理寺。书中说陈洸家风不正,而且家居时侵害乡里横行霸道,乡民多有告到县衙门,自己秉公执法被陈洸利用言官特权诬陷。
时任吏部尚书的乔宇感到恶心,下令陈洸不必回京述职,直接去湖北升任布政使佥事。
按官场潜规则,尊贵的科道京官调去地方,一般是升两级且当主官才算得上升迁。陈洸哪能咽下这口气,他上疏指斥乔宇“用舍任意、排挤豪杰”,又为张璁发声,说“主事张璁等危言论礼,出于天理人心之正”,然后骂杨廷和等人“当道者目为逢君,曲肆排沮,且群结朋党,必欲陛下与为人后,亏父子之恩!”
远在湖北的陈洸,他上疏的时间点非常巧合,正是张、桂二人在宣武门被伏击的时候。
那时嘉靖正为张桂二人被千夫所指而发愁,见到陈洸的奏疏大喜,将其批转到吏部,乔宇只得依惯例闭门不出上疏请辞,嘉靖顺势同意,把乔宇赶出朝堂。
陈洸心领神会,在去年左顺门哭门事件后的八月份又上了一份奏疏,一一点名批评了二十多名朝堂高官,把首辅费宏、兵部尚书金献民、刑部尚书赵鉴、礼部侍郎朱希周、吏部侍郎汪伟等人批了个遍。
嘉靖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