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恶趣味(2 / 3)

“不用了!山西按察使也被逮了!”

“那山西巡抚、布政使呢?”

千户笑了起来:“你还怕路上没伴?放心吧,一个都不能少!”

马录、江潮等人被塞上一辆大马车,快马加鞭赶往北京。几人在车上默然无语,事已至此,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四人齐齐整整被押入诏狱,镇抚使恶趣味地看了看他们道:“小时候我总以为监狱是关犯人的地方,长大后才知道,敢情诏狱里关的全是官老爷!”

说罢一挥手:“既然张寅父子四人的牢房腾出来了,把这四人关进去!”

马录等在诏狱里休息了三日,期间同门同乡同年并无一人来探望,四人这才觉得前景不妙,议论之下没有结果,只得惴惴不安向司命主祈祷。

大司命听到了他们的心声,决定不让他们等待太久。第四日,一队锦衣卫把他们一起提了出去。

沿途风景非常熟悉,是当年走过多次的六部大街。四人被带到刑部,三人在二堂等候,马录第一个被带上大堂。

“犯人抬起头来!”

马录惊讶地发现,坐在当中的刑部尚书是桂萼,坐在左边的都察院左都御史是张璁,坐在右边的大理寺卿是方献夫,监审的是锦衣卫都指挥使骆安!

今天居然是三法司会审!颜颐寿、聂贤、汤沐被免职了!

“堂下犯人,姓字名谁、年龄几何、籍贯何处、原任何职?”

马录的脸涨得通红,脑袋嗡嗡作响。幸好走在六部大街来到刑部衙门口时,几人已有受审的心理准备,马录结结巴巴地报上自己的来历。

“很好,系马录本人。那我问你,你受何人指使,以致于一意将张寅认定为李福达,并诬陷武定侯交通谋逆?”

马录定定心神,刹那间明白了桂萼的目的。

“下官见权奸当道,朝堂不明,遂义愤填膺铸下大错,完全是个人所为,并无任何人指使!”

桂萼捋捋胡子,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证据确凿,还敢狡辩!锦衣卫已从你家中搜出与朝中奸贼往来书信,其中不乏教你如何构陷武定侯的!”

说罢,桂萼从签筒里抽出一根签子往堂下一扔:“巧舌如簧,不尽不实!给我打二十大板!”

马录慌了,大叫道:“大司寇!在下有官身在身,朝廷体面,不可用刑!”

桂萼看都不看马录,也懒得解释。刑部的几名力士过来按倒马录,扒去马录的裤子,举起刑杖就在堂上噼里啪啦打起板子来。

马录的惨叫声响彻刑部,江潮三人在二堂听得心惊胆战。大家这一辈子都是在大堂上丢签子打别人的板子,没有想到今天会在大堂上被别人打板子!

二十板子打完,马录痛晕过去,被一瓢冷水浇在脸上,缓缓地醒了过来。

“民心似铁,官法如炉!马录!说,朝中是谁指使你罗织伪证,构陷武定侯的?”

马录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力士上前禀报状况,桂萼点点头,满意说道:“将马犯带下去!”说罢又丢下一根签子:“带江潮上堂!”

江潮哆哆嗦嗦被带到大堂时,看到被丢在堂下的马录。马录趴在台阶边呻吟,他的屁股肿得老高,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一时间在儒家经典里找不到任何可以应付眼前场景的励志名句,江潮默念《金刚经》,被带上堂来。

“江潮,你受何人指使,支持马录构陷武定侯?”

江潮老老实实回答道:“在下上任山西巡抚时,张寅案已然结案,我对此案并无了解。

那马录身为巡按,自有权力重新调查。”

桂萼喝道:“那锦衣卫从你房中搜出的书信,是怎么回事?你们朝野勾连,串通一气罗织伪证,构陷朝廷命官,罪不可恕!”

江潮叫起撞天屈,一急之下说出家乡的赣东北土话:“张寅案是马录主审,在下只是复核,摸得到后脑壳,看不到后脑壳!即使证人打乱哇,那也是马录诱供,在下只负审查不严之责!”

桂萼神情一滞,脸色缓和下来,冷冷道:“你好好想想,回去写个材料和认罪书!

来人,带江潮下去,关在刑部大狱里,给他纸和笔!”

江潮松了口气,总算躲过一劫!

刑部大狱就在刑部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