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里没有人。”
毛利兰仰头看着他,看着他那张看不出任何异样情绪的脸,目光直直地探入他的眼底,像是要穿透那层平静的伪装,挖掘出深埋的情绪。
他的情绪太会藏了。
只要他想,可以让人看不出分毫来。
“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了吗?说说生什么,让你不开心了。”
看着那双澄澈的、盛满了纯粹的担忧和关怀的眸子,青泽手臂猛地收紧,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他将下巴深深埋进她的丝间,像迷途的旅人汲取唯一的暖源。
“如果我变成了你不认识的陌生模样,一定要远离我。”
他的声音闷闷地从间传来,带着一股告诫式的示警。
毛利兰的心猛地一沉,她微微后仰,双手捧起他的脸,迫使他睁开眼,直视着自己。
那双半垂着的眸子中透不进一点光亮,只有一片令人心惊的暗沉,混杂着浓得化不开的自厌与挣扎。
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为什么这么说?生了什么事?告诉我。”
青泽沉默着,视线看向地面的雪,有些难以启齿。
“我的病……我以为我的情况稳定了,但比我预想的要糟……”
三号基地,是除了实验室,医院外,对他来说最特别的地方。
那里是牢房,是审讯场,是他被惩戒,进出过无数次的地方。
就算肉体不畏疼痛,但身体的伤害却是实打实存在的。
每一次进入禁闭室,都是对精神的折磨。
他想毁了那地方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
现在,警方为了救人,清剿了三号基地,组织再怎么查也查不到他头上来。
然而情绪一旦决堤,那汹涌而至的破坏欲和毁灭欲,几乎要将他吞噬。
那种失控边缘的感觉让人恐惧。
毛利兰细细听他讲他的情绪,听他讲那汹涌而来的破坏欲与毁灭欲。
她的手在他宽阔的后背上,一下一下,温柔而有力地轻拍着,试图传递着无声的支撑和抚慰:
“其实还好啦,是你自己想的太糟了。”
积压的情绪释放,这当然没什么。
欲望只是欲望,它没有焚烧理智,没有控制情绪,它是可控的。
是青泽太害怕,以至于下意识的就往糟糕的方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