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
阳光斜照,厂区死一般寂静。
连鸟叫声都没有。
仓库门口,一层厚帆布蒙得严严实实。
阿瑞使了个眼色,杰克伸手一掀——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箱箱药,标签上印着那个熟悉的字样。
杰克喉咙发紧:“……就是昨晚卖的那种。”
四人对视一眼,没出声。
迅速把帆布盖回去,悄无声息,往深处摸去。
他们溜到下一个地方,哪是什么仓库,分明是个透亮得跟玻璃罩子似的屋子,看着像哪儿的科研实验室。
几个小心地趴在外头偷瞄,里头密密麻麻全是虫子——大的小的,通体漆黑,外壳硬得跟铁皮似的,脑袋上还顶着一丛丛细密的尖刺,密得跟钢针林子一样。
宫垒心里咯噔一下:这不就是他在路边捡到的那些空壳?原来真身长这样!
可怪就怪在,这群东西全趴着不动,跟睡死了一样,连根须都没晃一下。
他心头一亮:难怪之前说这些玩意儿白天蔫儿巴,一到晚上就出门啃人——原来现在正是它们装死的时候。
再往里头瞅,玻璃墙后头豁然裂开一个巨型空间,又高又宽,一眼望不到顶,像谁把整个地下停车场改成了虫窝。
里面挂满了奇形怪状的玩意儿,根本不是咱们地球上的生物——外星货。
一个个没腿,倒是有上百条黏糊糊的触须,像章鱼的触手,但更粗更长,死死扒在墙顶和天花板上,一动不动,跟死了似的。
宫垒脑子里突然蹦出阿瑞那句话:工厂夜间开工,夜里才搬东西。
他抬头扫了眼,这屋子尽头只剩最后一件了——里面到底藏着啥?
四人蹑手蹑脚凑到门口,往里一瞅,差点没把魂儿吓飞。
一个巨无霸级的外星人正窝在角落,浑身像霓虹灯一样忽明忽暗,光脉一跳一跳,跟心脏似的。
这玩意儿比其他人粗壮三倍,触须根根跟钢管似的,垂到地上,眼睛鼓得像要炸开,嘴巴裂得能吞下一头牛,尖得像手术刀。
也不知道谁脚下一滑,踩碎了个玻璃瓶。
“啪!”
那家伙猛地睁眼!
眼珠子里血丝缠绕,黑红交错,脖子一扭,“咔吧咔吧”直响,像老式收音机调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