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他左手按住天麻,右手手腕一抖,刀光在灯下闪了一下。
“唰唰唰——”
一阵细密而连贯的轻响。
江小满还没看清他的动作,那块拳头大的天麻,已经变成了一堆厚薄均匀、几乎半透明的薄片。每一片的厚度都跟纸差不多,码得整整齐齐。
她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逸尘,你这刀工……也太厉害了吧!”
“熟能生巧而已。”周逸尘说得轻描淡写,把切好的天麻片,一片片地摊开在洗干净的窗纱上,“切成薄片,容易晾干,也方便保存。以后谁有个头疼脑热的,拿两片出来泡水喝,或者放在汤里,都管用。”
他指着那些天麻片,又教江小满:“你看,这天麻,生着用和熟着用,效果不一样。像这样切片晒干,算是生用,祛风通络的效果最好,治头晕目眩最厉害。要是先把它整个蒸熟了再切片晒干,那药性就偏向于补,能养血安神。用法不一样,炮制的方法就得跟着变了。”
江小满听得入了神,这些知识,她在书本上可从来没学到过。周逸尘讲的,不是干巴巴的条文,而是活生生的、能摸得着用得上的道理。
“那我明白了,”她举一反三,“就像咱们做饭,土豆生着切丝能做凉拌,吃着脆。要是先蒸熟了再捣成泥,吃着就面,一个道理,对吧?”
“就是这个道理!”周逸尘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这丫头的悟性是真不错。
处理完准备入药的天麻,之前腌制的兔子肉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