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和手心脚心。
做完这一切,他站起身。
“行了,惊厥止住了。”
他把毛巾递还给列车长。
“接下来继续用温水给她擦身,重点擦这些大血管经过的地方,物理降温。”
“等体温慢慢降下来,孩子就没事了。”
“等到了下一站,最好还是带她去医院再检查一下。”
他交代得清清楚楚。
那个列车医生在一旁听着,脸上又是佩服又是惭愧。
孩子的父母更是感激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个男人“扑通”一下就要跪下。
“医生,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
周逸尘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别这样,我是医生,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安抚了夫妻俩几句,便转身拨开人群,回到了自己的铺位。
整个过程,不过十几分钟。
一场危机,就这么被他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车厢里,重新响起了议论声,但这次,几乎所有人都在小声讨论着刚才那位年轻的医生。
江小满看着他坐下,眼睛里亮闪闪的。
“逸尘,你真厉害!”
周逸尘轻笑一声,重新拿起那本格氏解剖学。
“小问题而已。”
火车继续前行。
外面的天色也开始暗了下来。
车厢里的灯亮了起来,发出昏黄的光芒。
广播里开始播放一些革命歌曲。
吃过晚饭,又聊了一会儿天,江小满的困意又上来了。
“逸尘,我先睡了啊。”
“睡吧。”
卧铺车厢不分男女,也没什么帘子遮挡。
江小满和衣躺下,拉过被子盖好,脸朝着墙壁的方向,很快就呼吸均匀了。
周逸尘坐在她对面,又看了一会儿书。
晚上十点,车厢里的灯暗了一大半,只留下过道里几盏昏暗的夜灯。
大部分人都睡了。
车厢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火车行驶的轰鸣和一些细微的鼾声。
周逸尘也脱了外套,躺了下来。
火车有节奏的晃动,像一个摇篮。
……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周逸尘就醒了。
他没有起身,只是静静地躺在卧铺上,听着火车车轮和铁轨撞击的节奏。
他能感觉到,火车的速度正在一点点地慢下来。
窗外的景物不再是飞速掠过,那些光秃秃的树干和灰扑扑的农房,开始有了可以辨认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