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来自京城的一份手稿(3 / 4)

罗马用敬诺利亚换取了阿提拉退军。

在婚礼完毕之后,阿提拉带着敬诺利亚重新回到匈牙利草原上。

而在第二年,阿提拉死于那里。

葬礼上,士兵们搬来许多的石块,堆出阿提拉的坟墓。

每一个石块都表明阿提拉生前杀过一个敌人,石块代表敌人的头颅。

最后,阿提拉的坟墓上被堆出一座石山。

“至此,人类历史上,一个强悍的、震动了东西方世界基础的马背民族,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他们那驰骋的身影,那猎猎狼旗,那女萨满的祷告声,也只作为人们的记忆留存。

自然,他们那沸腾的血液,还在今天的一些人类族群中流淌着,但这与匈奴这个称谓已经没有丝毫关系了。”

“匈奴人没有文字,而没有文字也就等于没有可供记忆的历史。

所以,当阿提拉弥留之际,他一边用手抚摸着敬诺利亚,一边让他的宰相,在一张羊皮上记载上他所知道的匈奴历史。

此即,阿提拉羊皮书。

阿提拉羊皮书已经失传。

但自那以后千百年来,每当有一只羊羔出生的时候,主人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掀起它柔软的皮毛,看那羊皮上有没有文字。

遗憾的是,千百年来,这样的事情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但是,在匈奴人堪称悲壮堪称恢宏的大迁徙中,一个掉队的匈奴士兵,永远地羁留在了陕北高原的土地上。

我们相信,那不羁的‘胡羯之血’会一直澎湃到今天。

楔子读完,路遥已经说不出自己心中的震撼了。

江弦以寥寥几千字,叙述了匈奴的“胡羯之血”从起始到最后隐没。

路遥在阅读的时候,耳边不时的响起金戈交接、马蹄猎猎。

阅读这样一支神秘的血脉在历史上起伏,就像是被匈奴的马蹄踏过胸腔。

而江弦最后所说的,那个留在陕北高原上的匈奴士兵,也让他立刻回想起那天夜里江弦所说的那个传闻。

“.在匈奴的西迁时,掉队的匈奴士兵在这里留下了他们的血脉,这支血脉就这样留在了陕北高原。

直到今天,这片土地上仍有的人身体里流淌着他们的血。”

的确是这样,路遥听了江弦说的这个事情以后,在之后那段时间里很关注别人的脚。

当然,更关注的还是匈奴的事情。

经过他多方打听,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个匈奴血脉:

刘成章。

这个人是位陕西的作家,他说自己就是匈奴的血脉。

刘成章这个作家应该很多人都熟悉。

哪怕没听过,也肯定看过他的文章。

因为他有一篇散文叫《安塞腰鼓》。

在后世,这篇散文被放进了人教版的初中语文教材里,好多初中老师都要求全文背诵。

“一群茂腾腾的后生。

他们的身后是一片高粱地。

他们朴实得就像那片高粱。

咝溜溜的南风吹动了高粱叶子,也吹动了他们的衣衫。

他们的神情沉稳而安静。

紧贴在他们身体一侧的腰鼓,呆呆的,似乎从来不曾响过。

此刻,路遥迫不及待的翻开下一页稿纸,阅读起小说的第一章内容。

故事发生在陕北高原一个叫吴儿堡的地方。

一个匈奴士兵听到一个小女子喊山的声音,受到号子声的诱惑,他偷偷离开队伍,做了一件男男女女之间迟早要发生的事情。

江弦没有写这是自愿,还是强迫,他就像写《红高粱》的时候那样,视角跳脱在过去与现在之间,他说:

“杨氏家谱并没有对这件事做任何记载。”

“未来的某一天,家族后裔中有个叫杨岸乡的人,刨开祖坟,他看到的也仅仅只是这两个风流罪人的累累白骨,而无法从这白骨中推测出那野合的根由.”

这样的描写,使得在路遥阅读的时候,总是能感受到小说宏大的叙事,自己只是在观察这浩瀚历史的冰山一角。

而小说里历史与魔幻交织的叙事,也让路遥感到无比的着迷。

当江弦在写女子与匈奴士兵偷情的时候,他会说,他们口中给对方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