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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传闻,张爱玲上大学那会,国文课一直都不及格。
这和某方舟很像。
某方舟也说了,自己当年高考“作文迟迟难以下笔,最终没有写完。”
“张爱玲女士毕竟是在中国长大成人,阅读英文材料再多,也近乎闭门造车状态,饶她再勤奋、再聪慧,纯靠英文写作,也必定是若有所欠的。”江弦说。
聂华苓点点头,“是啊,你知道就好。
说起张爱玲女士,她现在在洛杉矶定居,有时间你可以试着去拜访一次。”
江弦点点头,“有机会再说吧,您也知道,我们是不方便见她的。”
“唉,我明白。”
聂华苓叹一口气,“总之,我不是想打消你的积极性,我只是想告诉你,写英文稿没那么容易,你不要一开始就抱着太大的期望,15万的稿费还是很难拿到的。”
“我明白,我知道我的英文水平写的英文稿质量不够,所以.”
江弦话音一转,“所以我没有从英文稿写起,我还是从最擅长的母语出发。”
“你是说你写的中文稿”
“对。”
江弦点头,“我写的中文稿,我对自己的英文水平还没那么有信心,说起来,我有件事情还想拜托下您。”
“你说。”
“我想请您帮我找个翻译,把我这稿子翻译成英文。”
“这个好说。”
聂华苓很痛快,“你别忘了,我就是一名翻译。”
“哎呦,我怎么好意思请您来。”江弦受宠若惊。
聂华苓是女作家,也是翻译家,担任哥伦比亚大学翻译顾问委员会的委员,“爱荷华”这个译名就是由她翻译来的。
“您帮我找个人就行,别让您受累。”
聂华苓笑了笑,问,“你写多少了”
“差不多要结尾了。”
“这么快”
聂华苓吃了一惊,又问,“什么类型”
“算是一本非虚构小说。”
“非虚构小说这在国内恐怕不是很流行。”
“对,我也是之前刚了解到这个文体,正好脑袋里一直有个构思。”“讲什么内容”
江弦想了一下,“这我一句两句很难说清。”
“能先给我看看么”聂华苓问。
“没问题啊。”
江弦带着聂华苓回到家,和家里人打声招呼,俩人就钻进工作室,江弦从桌上取出一沓稿纸,打开台灯。
“聂老师,您看一下。”
“《漂流者》”聂华苓看着稿子首页上的小说名字轻声念道。
“木犀草号的故事您知道么大约是一百三十余年前的英女王诉达德利和史蒂芬斯案,英美普通法系中的经典案例。”
聂华苓回想了一下,“我对法律方面的知识不太了解,没什么印象。”
“那您看完我再给您讲吧,这篇小说就是受到了那个案件的启发。”
听他这么说,聂华苓便越发对这篇小说感到好奇,“我可要好好看看了。”
她从包里取出眼镜,自顾自的翻阅起这篇稿子:
“.
理查德.帕克仍然和我在一起。
我一直没有忘记他。
我敢说自己想他吗
我敢这么说,我想他。我仍然在梦里见到他。大多是噩梦,但却是带着爱的气息的噩梦。这就是人心的奇怪之处。我仍然无法理解他怎么能如此随便地抛下我,不用任何方式说再见,甚至不回头看一眼。那种痛就像一把利斧在砍我的心。
墨西哥医院里的医生护士们对我好极了,病人也是。癌症病人或是因车祸受伤的人一旦听说我的故事,就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或是摇着轮椅过来看我。
几天后我就能站起来了,甚至能走上两三步,尽管我仍感到恶心、头晕、浑身乏力。
我的体内有积液,腿肿得厉害,看上去就像被移植了一双大象腿,小便则是接近棕色的很深的暗黄色。
大约一个星期以后,我能正常走动了,而且还能穿上鞋,但是不能系鞋带。
我皮肤上的伤痊愈了,但肩上和背上还有疤。
我第一次拧开水龙头的时候,哗哗哗喷涌而出的大量的水让我吓了一大跳,我变得慌乱起来,两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