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的。”江弦笑着解释说。
七等生讲完,便轮到江弦。
他带着几分松弛站上台去,很快吸引来所有人的注意。
对于“写作计划”的所有作家来说,江弦无疑是最特殊的一位。
对他要讲的内容,所有人心中挂满期待。
“我先讲一个故事。”
江弦用英语说:
“斯大林的女儿在苏俄时期不同意她父亲的种种作为,于是与他划清界限,不姓父亲的姓了。”
“可是当她在印度逃入美国大使馆的时候,当使馆官员考虑收否收留她的时刻,她又只好端出自己久已不姓的父姓,抬出了斯大林的名字。”
各国作家的讲演基本都离不开本国,也离不开政治。
所有人都从这个故事之中嗅出,江弦的讲演也融入了这些因素。
只听江弦继续道:
“来美国以后,我见到很多大谈‘民主’、‘自由’的卫士。”
朱琳一下子想起昨天让她感到生气的事情。
江弦所说的,应该就是那些人。
“‘民主’、‘自由’,在我看来,在我们那儿不是不可以讨论的。”
“我也从不认为歌颂就是爱,批评就是背叛。”
“形而上学的危害,我们已经有了教训。”
“我不得不说,我们国家的每个人如今都怀着一种急切的心情,希望早日脱掉落后的帽子,希望摆脱封建的残余。”
“来到美国以后,我更是发现,就是许多美国的同胞,也跟着祖国的强弱而沉沉浮浮,而竭尽自己之所能。”
“我们急切,我们奋斗。”
“对某些挫折、失误,我们会懊恼、会埋怨,甚至会恨、会骂。”
“因为我们和我们的国家同命运,共祸福。”
“风风火火,跌爬滚翻,哪怕是在沉重的名称下奉献自己,我们都和我们无可选择的祖国在一起。”
“但可悲的是,这些‘卫士’居然将这些当做自己的资本。”
“更让我为他们感到可惜的是,这些东西一旦成为他们的本钱,‘卫士们’也便失去了他们立脚的大地,最后他们卖的是什么东西,就难说了。”
“.”
“最后,我想说。”
“斯大林的女儿也会在最危难的时候提起斯大林的名字。”
“因为她知道,这是她身上最值钱的东西。”
江弦轻轻鞠躬。
下一瞬,台下爆发出激烈且持久的掌声。
“说的好!”
“说的真好!”
一名“写作计划”的工作人员,来自台省小蔡激动地拍着手,和身旁的朱琳说。
“我知道,你们挺不容易的,不容易,你们当年接过的是一个烂摊子,但是建设的太快了,太惊人了!”
“有个美国经济学家说过,你们这二十年增长的产值,超过英国工业革命一百年所增长的。”
“别看台省这些年生活不错,挺繁荣,可是靠不住,没有自己的基础工业,说不定哪一天别的国家不要它了。”
“反倒是那位老人家,很有智慧。”
“自力更生是有道理的!”
“我特烦好多大陆来的人抱怨‘我们生活的多么苦’。”
“我没话说,我没权说。”
“可是苦了这么多年,有收获,大有收获,没有白苦,好多第三世界的国家都看着中国呢。”
“我做管理员,半体力劳动,白天做苦工,晚上看资料,到处去找资料,我何尝不苦呢”
“而且我又不是中国人,也不是美国人,我什么也不是”
小蔡说着说着,竟然有些哽咽。
朱琳也理解,她是被江弦的一番发言触动到了,这才勾出了这些藏在心底的话。
但这也验证了,江弦的这场讲演,绝对是掷地有声的,代表了自己,也代表自己国家,立场鲜明,也饱含意义。
讲演完成以后,大使馆的代表范梓彬都来和江弦握手。
“好,讲的很好!江弦同志是吧。”
“同志你好。”
“哎呀,刚才讲的,真知灼见啊,我非常认同,应该让新华社的同志记录下来,报道在国内。”范梓彬赞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