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这可真是从天堂到地狱。
要说他心里不恨江弦,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他对江弦感到不理解。
明明江弦的那些主张、那些思想,他都觉得是那么让自己激动,江弦这个人就仿佛是他的精神导师,每一次都能带给他新的启发。
偏偏拦下来他的小说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被他视若知音的江弦。
马建不理解,他对江弦感到非常的不理解,也感到极致的失望。
“你们知道他最近在写什么么”刘鑫武忽的冷笑一声。
“写什么”高行健和马建同时好奇的朝刘鑫武看去。
“儿童文学。”刘鑫武嗤笑一声,“你们说荒唐不荒唐这是曾经那个江弦写的东西么”
“儿童文学”
“真的假的”
高行健和马建听著都愣了一下,觉得很难以置信,毕竟江弦是写什么小说的人是《你別无选择》《无主题变奏》这种小说的作者,那种对压抑的不满和愤怒,都快把文字化成一支支利箭射过来了。
这样一个作家,忽然转写儿童文学,那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他以前也写过《草房子》。”高行健摩挲著下巴提醒一嘴,“《草房子》写的还是不错的,特別美,这作品我以前读过一次,能看出江弦写这方面还是和旁人有所不同的,能写出別人写不出的东西.”
“那都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刘鑫武冷哼一声,“这么多年没写过,这会儿想起来写真善美了我看是怕写別的耽误他当官儿了!”
“.”
马建和高行健都不敢接刘鑫武这话茬儿。
毕竟江弦是文化界的大人物。
刘鑫武不怕得罪江弦,俩人早就新仇旧怨一大堆互相得罪死了。
他俩可得罪不起,高行健也不想得罪江弦,他年底都要出国了,以后回不回来都不一定,犯不著多惹这么一茬子事儿。
“老刘,什么儿童文学啊知道名字么”高行健问道。
“儿童文学有啥好问的”
刘鑫武鄙夷道:“无非是些给小孩儿打发时间的小故事。”
“哈哈,这倒也是。”高行健尷尬笑了几声。
接下来几天,高行健依旧时常到刘鑫武家聚聚,他已决定出国,今后和这位友人再坐坐的机会不多。
这天马建又来了一次,脸色不太好看,抿著嘴唇,刘鑫武一见著他就有些诧异。
“小马,生病了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
马建坐下,犹豫一会儿开口道:“我昨儿跟俩在鲁院学习的作家朋友吃饭,他们给我弄了本小说,说是他们鲁院今年排第一的毕业作品。”
“鲁院的毕业作品”
刘鑫武来了兴趣,“鲁院的作家那可都是咱们文坛的中流砥柱,他们的毕业作品那一定都是咱们文坛最前沿的杰出作品了。”
“是啊。”
高行健点头,“能在这群人的毕业作品里拿个第一,这比拿个全国优秀小说都难,谁得的第一”
“.”
马建犹豫片刻才说出一个名字:“江弦。”
“江弦”
刘鑫武和高行健同时一愣,倒是忽略了这个《人民文学》主编还在鲁院学习进修的事情。
“哪篇小说拿的第一”
“《顽主》”
“《无主题变奏》”
刘鑫武猜了几篇小说,马建都摇头:
“不是。”
“叫《小王子》。”
“一部儿童文学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