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而保护严密的銮驾队伍,开始张弛有度地向西移动。
某个停歇的深夜,杨子灿一身黑衣,面涂伪装迷彩油膏,在同样装束的灰五、灰熊等暗卫保护下,悄然脱离了营地,如同鬼魅般再次潜入了洛阳城西北角那片荒芜之地——越国公杨素的旧宅。
至于卫王大帐里,灯火通明,胡图鲁死死守在帐口,辛勤的”
卫王“还在挑灯野战——不,在研究战情。
新婚的正阳公主,毫无意外地被留在了洛阳,和卫王杨子灿的所有家小,一起守家!
十年荒废,昔日权倾朝野的越国公府邸,早已沦为皇家御用的猪牛饲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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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壁残垣间,杂草丛生,空气中弥漫着牲畜粪便和腐朽木材的混合气味。
唯有那些残存的巨大石础、精美的雕花窗棂残片,还能依稀窥见当年的显赫。
根据灰五的情报,鬼谷道的“金面”
长老正在西花园东塘围堰靠水榭最近的太湖石下持续进行着挖掘,因为工程不小并且能作业的时间有限,所以直到现在还没有挖到想要的东西。
杨子灿,像一只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靠近,然后如同一片落叶融入到阴影之中。
果然,在朦胧的月色下,几名黑衣身影正在一片泥泞中忙碌着,为一人脸上好笑地带着一张在微弱光线下反射着暗金色光芒的面具——“金面”
长老。
多累啊?
黑夜里,就这样一个鬼宅,谁看啊?!
明显看出,他们在此已经挖掘了好一段时间,厚木板围堰的深坑周围,早已经堆起了好多散着臭气的污泥,透过微弱的豆光能够看到坑底靠近水榭地基根处一小块异常平整的青石板。
“长老,有字!”
一名黑衣人低呼,但耳聪目明的阿布还是听得分明。
金面长老立刻俯身,用手抹去石板上的污泥。
杨子灿运足目力,远远望去,只见那石板上刻着的,并非预想中的“日月”
字样,而是一幅更加古怪的图案:
一个残缺的圆环之痕,旁边是几道扭曲的线条,似文字非文字,似符号非符号,透着一股苍凉古朴的气息。
“这是……日月宝鉴……之门?好古的文字!”
金面长老的声音带着疑惑,“继续挖!
下面一定有东西!”
杨子灿心中一动。
日月宝鉴?什么东东?
就在他凝神思索之际,怀中被体温焐热的那枚青铜钥匙,突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震动,同时,他胸口那道“日之灼”
烙印,也隐隐起热来!
一种奇妙的感应,似乎在钥匙、烙印与那块刻有古怪图案的青石板之间建立起来。
金面长老等人似乎并未察觉到钥匙的异动,仍在奋力撬动那块青石板。
杨子灿屏住呼吸,他知道,关键的时刻即将到来。
他必须抢先一步,拿到石板下的东西!
四
杨子灿借着星光,朝灰熊和灰五一通无声的比划。
很快,杨子灿和灰熊在各自随身携带的多功能背囊中,取出一个像张歪猪嘴的物件,套在了自己的嘴上。
而灰五和三个同伴,同样戴好装备,鬼魅一般融入夜色。
十月中旬的洛阳夜,沉静而冷厉,夜枭的鸣叫声偶尔引来土狗的不平吠叫。
不知何时,一层似有似无的薄雾,散漫在这片只剩腥臭污泥的花园池塘之上。
金面长老似乎察觉到有些异常,但他警觉四顾,除了有些寒雾之外并无什么不妥,于是继续指挥手下忙着撬动那已经逐渐变大的青石板。
不可遏制的困倦,在不知不觉中让泥坑中奋的众人渐渐失去力量和意识,就连金面长老也概莫能外,终于软软地倒在泥坑里睡去,出如雷的鼾声……
“他们很开心?”
阿布几人跳进泥坑之中,借着打火机看着几个人的面庞,心中悄悄嘀咕。
这几个异常普通的面孔,睡容安然,脸面的眉眼嘴角无一都露着开心的微笑,似乎在梦中体会着什么美好之事。
金面具揭开,一张令人杨子灿怎么也想不到的面容出现在几人的面前。
“封德彝?!”
他,不是在长安关押宇文逆党的甲字营地牢之中吗?
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如果这个是真的封德彝,那地牢中的“封德彝”
是谁?他什么时候被调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