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的时候。

如今胜负已分，替故交忧思的情绪，蓦地涌上心头。

萧云骧走上前，轻声问道：“先生在想什么呢？”

左靖西语气沉闷：“听说涤生独自逃出，生死未知。”

萧云骧淡淡地回应：“嗯，算他命大。”

左靖西见萧云骧脸上并无喜悦之色，反而有些失落，便奇怪地问：“大王不开心么？”

萧云骧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我定下的第一个大目标就是灭青军，为此苦心经营，死了多少人啊。如今做到了，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左靖西沉默不语。

片刻后，左靖西幽幽开口：“大王，我想给曾涤生的父亲、弟弟、儿子找副好棺木，送回湘乡荷叶塘曾家祖地好好安葬。”

“我亲自去给他父亲主持葬礼，替这老友尽份孝。”

又道：“还有，把曾家兄弟的家眷也一起送回去。”

萧云骧点头：“理应如此。我派骑兵旅随先生去，护卫你的安全。葬礼要办得风光些，费用我们出。”

接着又说道：“等在湘乡建立新政权后，嘱咐地方官，别特意为难曾家，但也不用优待，就当普通人家对待。”

左靖西见萧云骧如此爽快，沉郁的心情稍有缓解，开始考虑其他问题。

他提醒道：“大王，如今青军虽已覆灭，但还有不少散兵游勇流散乡间。而且青军与我们几番血战，结下不少仇怨，得化解才行。”

又说：“曾涤生逃脱后，他在青军中的号召力不可忽视，得有个声望相当的人来抵消他的影响。”

萧云骧沉思片刻，回道：“胡润芝身体应该调理好了，这几个月也充分了解我们的规制了。把他调到湘省任巡抚。”

左靖西点头，补充道：“还得发个赦免令。凡是流散乡野的原青军军官士卒，只要没犯伤天害理的罪行，都可赦免。他们可以回家参与分地，也能加入西军。”

“毕竟我们的规矩是‘首恶必办，协从不问，立功受赏’。这样，湘省应该能很快稳定下来。”

萧云骧回道：“好，就这么办。”

见萧云骧和自己想法一致，事情商议完毕。左靖西又好奇起来：“大王刚才说灭青军是第一个大目标，那剩下还有哪些大目标呢？”

萧云骧语气坚定：“灭青廷，吞天国，逐洋人，雄踞太西，建共和。”

两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直到夕阳完全西沉，夜幕降临，城门两侧挂起了风灯。